“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這是父親最愛的詩句,也是他一生的寫照,作為李家子孫,他怎么能退縮至此。
人生經不住蹉跎,可他此時,又有多少時日可待蹉跎?
不若...就再拼一把吧!
“好,太好了,”李信激動得一把抱住李如楨,重重拍著他的背說道:“那三哥就不走了,等天一亮,咱們就去同盧尚書稟明!”
“既然李信為你做保,那本官也便信你這回!”盧象升看向李如楨說道。
其實,盧象升在聽了李信的稟報之后,對于李如楨擁兵不救之事已是有了自己的判斷,建奴不是第一次挑撥大明君臣關系了,特別是對于建奴有重大威脅的將臣,他們更是會放在心上。
李家被針對也不是件稀罕的事!
況且,先帝時魏忠賢當道,只要礙了他的道,對他權勢造成威脅的人,但凡違背他的意思,最后都沒有好結果。
盧象升雖然想明白了這一點,但還是沒有將話說死,對于一個想要證明自己的人而言,適當留一些余地,反而能激起他的好勝心來。
“盧尚書放心,”果然,李如楨聽了盧象升這話后,面上露出不忿,大聲承諾道:“末將愿以我李家名譽,和我李家滿門起誓,若末將不聽號令,或者有貳心,但憑盧尚書處置,絕無二話!”
盧象升滿意得點了點頭,看了洪承疇一眼,見他也點了頭,這才說道:“此事,同建奴有關,本將需要一個會說朝鮮語的人,統領一萬兵將,偽裝朝鮮士卒,駐軍皮島,待關鍵時刻殲滅建奴駐軍,占據皮島,接應我大明水師,攻襲建奴后方!”
“自然,”洪承疇接著說道:“因為你曾為遼東總兵,為了防止有韃子將你認出,你要做一番偽裝,明面上,是李信統帥皮島駐軍,可他經驗尚淺,待起兵之際,還需你來統領!”
李如楨聽了二人這話,心中一陣激蕩,陛下竟然謀劃了這等大事,占據皮島,接應水師,從后方攻襲建奴!
“李如楨,你可能做到!”盧象升神情嚴肅,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得盯著李如楨。
“末將定不辱命!”李如楨單膝跪地,拱手領命。
“好,為防韃子將你認出,你裝扮裝扮,仍為守備職,”盧象升繼續道:“待起兵時,這枚將印就是你的憑證,屆時,李信也會配合于你!”
“從現在起,你們不要再說官話,從遼東出發前往登萊登船去朝鮮,再由朝鮮去往皮島,這一路上,只能說朝鮮語,這是軍令!”洪承疇叮囑道。
“是,末將遵命!”李如楨點頭應下。
“好,那你便去準備著,明日一早就出發去登萊,”盧象升朝李如楨揮了揮手,又朝李信道:“你留一下,我還有話同你說!”
待李如楨離開后,盧象升才取出隨身印鑒,說道:“李如楨和你有舊,你信他也是正常,但本官身為兵部尚書,陛下命本官負責此事,本官總要有完全的準備,若屆時李如楨有任何不妥,這枚印鑒,就可號令眾將士,聽從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