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身都是黏液,身體有好幾處被腐蝕的傷痕,頭發也亂了,看起來經歷了一番惡戰。
“陸小友,你辛苦了。雷勁,雷力,跟我去找人。”
上官無量見狀,微微擺手,帶著雷家兄弟快步奔向下沉的母蟲。
他快速打出幾掌,打翻一片片爛肉。
終于看到,一個微胖的人影在肉泥中無力掙扎。
“會長!會長,救救我......”
周守正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嘶啞著嗓子拼命大喊。
“救人!”
上官無量一聲令下,雷家兄弟倆朝著周守正拋出繩索。
周守正死死地抓著繩子。
雷家兄弟用力,總算在流沙將他徹底掩埋之前,拉了回來。
周守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烈日照在他的身上,被酸液腐蝕過的地方好像更疼了。
母蟲徹底沉入流沙當中,黃沙將所有痕跡掩埋。
這片大漠又回歸了平靜。
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眾人回到斷壁下的陰涼處。
周守正比陸非更加狼狽,拿著礦泉水,拼命往嘴里灌了一通,喉嚨被灼燒的疼痛才減輕不少。
但身上還是疼,最后逃命的時候,顧不上其他,又沾到了更多酸液。
上官無量拿出兩枚丹藥,分別給他和陸非。
兩人吞下后,又調息了一番。
雷家兄弟又給他們身上的傷灑了藥粉。
“陸小友,你們在母蟲里到底什么情況?”
等他們傷勢處理完畢后,上官無量才開口詢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下去以后碰到蟲群攻擊,就走散了。我無意中進了一個肉窟,那里有個八爪魚一樣的肉球,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擊潰,還沒搞清楚狀況,整個肉窟就開始融化。”
陸非手按著胸脯,一臉后怕模樣。
“當時那種情況,我和周大哥是誰也顧不上誰!幸好,我們都出來了!周大哥,是吧?”
他故意將自已弄得很狼狽,其實就幾處皮外傷。
再晚一點處理,都被白仙之力修復了。
周守正臉皮抖了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是啊,那肉窟之中太過詭異,能活著回來就好。”
他心里恨得牙癢癢。
本想利用母蟲將陸非給解決了,沒想到不但不成功,反而弄得自已一身傷。
這次失敗,不知何時還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張太虛看著陸非,目光中帶著一絲正視,道:“看來你誤打誤撞,找到了母蟲的心臟。陸家小子,找到心臟也許是運氣,但能消滅心臟絕對是實力。你本事不錯,沒給你爺爺丟臉。”
“張老認識我爺爺?”陸非抬起頭。
“玄門中誰人不知你們邪字號?我與陸老掌柜并不熟悉,相互知道罷了。”張太虛淡淡擺手。
“原來是這樣。”
陸非笑了笑,沒再多問,但感覺這張太虛應該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而且,他似乎對這片荒漠十分了解。
是曾經來過嗎?
上官無量望了望四周,又道:“張老,此處還有別的邪祟嗎?不如說出來,我們一并解決了,省得到時候麻煩。”
“白天差不多就這些了,晚上才是最麻煩的。”
張太虛盤腿而坐,老眼瞇起,望著這片大漠。
“埋在這片黃沙下的冤魂太多,鬼門打開之前都不會清凈。”
“晚上,所有人必須聚在一起,誰也不能落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