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趕緊把錢湊齊,不然下次,呵呵。”寸頭男瞪了鄭廣一眼,帶著幾個地痞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鄭廣呆呆地看著被掀翻的攤位,淚水與憤怒在眼眶里打轉。
他蹲下身子,想要將散落的魚撿回盆子里,可卻被幾名哄搶的人擠到了一邊。
“這是我的魚,我的魚。”鄭廣看著蜂擁而至的人,呆呆的。
就在這時,腳步聲在旁邊響起。
“憤怒嗎?”趙括看著因為搶魚而面目猙獰的人們,開口問道。
鄭廣麻木。
“悲哀嗎?”趙括繼續問道。
鄭廣眼神閃爍了一下,自己原本也能像其他人一樣,讀個不錯的大學,出來后找份不錯的工作,或許還能娶個不錯的妻子。
但就在自己準備去讀大學的時候,母親檢查出了骨癌。
這么多年,鄭廣與母親相依為命,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這一留,就是八年光景。
人生能有幾個八年。
趙括緩緩蹲下,看著鄭廣的眼睛,問道:“如果我給你個機會,不僅可以救你母親,更可以殺了那幾個雜碎,你愿意嗎?”
鄭廣眼中忽然亮了起來。
此時,龍哥一伙人走在路上,依舊沉浸在剛才欺負鄭廣的“樂趣”中。
“哈哈,你們看那鄭廣剛才的慫樣,真特么好笑。”龍哥笑著,時不時拍著身邊小弟的肩膀。
“龍哥,您這一出手,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拖欠保護費了。”一個小弟諂媚地說道。
“哼,就他那熊樣,量他也不敢。”
龍哥吐了口痰,不屑說道,“家里有個病秧子老媽,還想在咱們地盤上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就是,龍哥您說的對。”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也夠倒霉的,這么多年一直被這病老媽拖累,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另一個小弟附和著,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管他呢,反正他交不上錢,咱們就有理由收拾他。”龍哥雙手插兜。
“龍哥英明啊!跟著龍哥混,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小弟們紛紛吹捧。
“對了,最近聽說這市場里來了個新攤販,好像是個女的,長得還挺漂亮。”一個小弟賊兮兮地說道。
“哦?有這事兒?”龍哥來了興致,“長得漂亮?那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哈哈哈。”
“哈哈,龍哥您出馬,那肯定手到擒來啊!”小弟們哄笑著。
但就在這時,走在最后的小弟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那個王八蛋!”那小子轉過頭,看見鄭廣那張陰沉的臉。
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脖子猛地一涼,緊接著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起來,耳邊也傳來重重的落地聲。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不是世界在旋轉,而是自己的腦袋,掉了。
風刃在鄭廣指尖旋轉,他看向前面渾然不覺的幾人,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掌握權力之前和掌握權力之后的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物種。
而對其他人的生殺予奪,便是這個世界上最終級的權利。
鄭廣,并不打算這么輕易殺死那所謂的龍哥,風刃在他指尖旋轉著,一如他此刻的心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