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虐甚至懶得動手,只用精神力量就讓他體驗了一次死亡。
“臣服。”恐虐的巨斧微微抬起,斧刃直指趙括的眉心,“下次,就不是幻覺了。”
作為四邪神之首,若不是趙括的能力讓他有興趣,否則剛才,趙括就真的迎來死亡了。
猩紅的光芒在斧刃上流轉,趙括能聞到自己靈魂被灼燒的焦糊味。
這一次,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幸。
在這位戰爭之神面前,他的九階力量,他的底牌,都如同孩童的玩具。
趙括的指尖死死攥著大司命,令牌的寒意幾乎要鉆進骨頭里。
成為恐虐的神選?
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靈魂被戰爭與殺戮的欲望吞噬,最終變成只懂毀滅的傀儡,連自我意識都留不下。
可眼下,拒絕的代價就是真正的死亡,連輪回的機會都不會有。
九階又如何?在實體降臨的邪神面前,這點力量連螻蟻都不如。
大司命或許能拼一會,但在全盛的恐虐面前,有把握在那之前活過八秒嗎?
不確定,是真的不確定。
該死,帝皇那家伙怎么還不出現,沒看見恐虐在你家門口害了這么多人嗎?
不過對于大只佬而言,無論是星界軍還是星際戰士,都不過是一串數字罷了,沒有什么意義。
曠野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幾乎凝成了實質的血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瞬間被巖漿般的溝痕吞噬。
恐虐顯然不耐煩了。
他肩上的披風突然無風自動,化作無數道血色的鞭影,在空中呼嘯盤旋,每一道鞭影都帶著撕裂靈魂的尖嘯。
腥風驟起,形成一道環繞趙括的風暴,風暴中心,無數戰死士兵的哀嚎聲匯聚成洪流,狠狠沖擊著他的理智。
趙括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開始浮現錯亂的幻象。
被他凍結的死靈、星界軍的尸體、蘇鏡的臉、宋齊梁的折扇……
所有畫面都被血色浸染,扭曲成一張張狂笑的臉。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剝離,身體里仿佛有另一個聲音在嘶吼:“殺!殺!殺!”
這是恐虐的意志,正順著血腥味侵入他的靈魂。
他猛地咬牙,用盡最后一絲理智嘗試溝通善惡之境站臺。
可那層無形的隔膜依舊頑固,站臺的氣息像隔著一層厚厚的鉛板,模糊而遙遠。
真的……回不去了?
血色風暴越來越近,鞭影已經擦過他的肩頭,帶起一串血珠,那疼痛比剛才的精神震懾更真實,更刺骨。
恐虐的巨斧緩緩抬起,斧刃上的猩紅光芒幾乎要將他的瞳孔灼傷。
“最后一次。”恐虐的聲音里再無一絲波瀾,只有冰冷的殺意,“臣服,或……”
只是話音未落,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
那光芒不似血霧的猩紅,也不像趙括的寒冰白,而是純粹、浩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像從亙古宇宙深處射來的利劍,瞬間撕裂了籠罩星球的血霧。
血霧在白光中如同冰雪消融,發出滋滋的聲響,那些盤旋的血色鞭影接觸到白光,瞬間化為飛灰。
恐虐周身的威壓猛地一滯,他仰頭望向天空,骷髏頭盔下的雙目第一次露出了驚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