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畫卷展開,他又猛地合了起來。
時卿大腦空了一下,顧不上頭暈,酒都醒了不少,沒了剛剛想炫耀的勁兒。
瘋了一樣沖過去,“你他媽不準看,還給我!”
那天課上的畫交上去之后,按規定是由當堂老師統一收管,不會返還學生。
時卿是特地找了人去要,今天才終于要回來,連他自己都還沒好好看。
沈硯舟冷眼看著他,往后退了一步,“哪來的?”
時卿眼都快紅了,“我畫的,那是我的東西,你再不還我報警了!”
沈硯舟嘴角冷冷扯了一下。
他畫的?
就像她畫他一樣嗎?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那一秒,沈硯舟手里的畫被深深捏出一個褶子。
然后冷笑,“p的吧。”
說完,沈硯舟叫過來保安,“他喝多了騷擾我,麻煩處理一下。”
沈硯舟走出酒店的時候,時卿還在大堂扯著嗓子喊。
車子從市區開往海濱,很快消失在高樓林立的街道。
回到汽修廠,店前的燈大亮。
沈硯舟視線略微掃過去就看到了坐在那兒的許輕宜。
許輕宜當然也看到他了,但是他一直不下車,她只好走過去。
“我的車可能有點小毛病,梁方霖看過了沒找出問題……”
許輕宜的話說到一半,沈硯舟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
然后手臂橫著搭出那邊的車窗,腦袋也側過去,長長的吐出煙圈。
她讀出來的訊號是,沈硯舟不想理她。
他和相親對象看對眼了?但看起來他心情并不怎么樣。
許輕宜一時間被晾在那兒,不知道說點什么。
沈硯舟準備再抽一口的時候,遞到唇邊又索性狠狠把煙按滅,扭頭看著她。
許輕宜在等他說話。
他眉心微微皺著,看了她好一會兒,幾次欲言又止,最后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有幾個?”
“也畫過他嗎。”
像他這樣的,她有幾個?
時卿是不是?
但是沈硯舟上次就問過她了,她很清楚的說了不是,也說過讓他別再問。
他并不是不信,就是忍不住,連他自己都想鄙視自己了。
“算了。”沈硯舟吸了一口氣。
許輕宜完全聽不出來他在問什么。
然后又聽他說了句:“今天來不及,明天再來修。”
許輕宜看得出他的冷淡,總不能繼續厚臉皮貼上去,點點頭,開車先走了。
沈硯舟看著她走遠,掌心重重的拍了兩下方向盤。
第二天。
許輕宜在差不多的時間,當做路過汽修廠。
但是梁方霖又一次告訴她,沈硯舟不在。
她再遲鈍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明明是他說今天來的,有點氣,直接掉頭回去了。
兩分鐘后,梁方霖轉頭看著走出來的沈硯舟,想問又不敢問。
他倆沒開始就鬧掰了嗎?怎么還特意避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