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沒想到這么晚他會過來。
開門發現他的頭發和衣服上一片潮冷,不知道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進門的時候他也不說找她什么事,許輕宜想給他拿吹風機吹一下頭發。
他突然從身后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住。
許輕宜視線先落在他的手上,很冰,然后才抬頭看向他的臉。
他一雙眼睛幽黑如墨,靜靜的看著她,那種眼神讓她摸不清內容,所以會覺得心亂。
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來床頭還放著boss送過來的禮服。
絕對不能被他看到。
“我去給你拿吹風機。”她一心想進去把東西藏起來,沒有什么表情。
說完就直接掙脫她,轉身要往里走。
沈硯舟眉宇間的擔憂更濃,她果然是猜到他和沈聿橋的關系,覺得他欺騙了她?
許輕宜剛進臥室,感覺沈硯舟跟進來的時候,她轉身本能的攔他,想關門。
他倒好,順勢和她往里進,把她禁錮在墻邊,然后低下臉,誠懇的望著她:
“我不是故意。”
“我的家庭情況比較復雜,但確實不像平時和你說的那么差,沒想刻意瞞你,只是家里的情況,和我個人確實沒多大關系。”
許輕宜被他說得不明所以。
沈硯舟低著聲音,再一次問她:“上次問我為什么心情不好,現在還聽嗎。”
“你先把頭發吹了。”她試圖從他懷里出去。
他反而靠近過來,就是不讓她走,生怕她跑了一樣。
“你應該猜到今天那男的是誰了。”他薄唇碰了碰。
許輕宜動作全部收住。
她并沒有完全猜到,只知道他們反正是有關系。
既然他要說這個,那她確實可以聽聽,好歹知道那個人叫什么,是什么人。
“我哥,親哥,沈聿橋,比我大五歲。”沈硯舟最直接的介紹。
親哥?
許輕宜很意外。
她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你們關系不好?”她就算不和沈聿橋做交易,今天在別墅里也看得出來這點。
沈硯舟自顧笑了一下,“我倒想跟他好。”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家里跟我的關系都不怎么樣。”
許輕宜和父母的關系很差,可是和許沉很親,所以她以為親兄弟、親兄妹這樣的關系,是最親最親的。
難道不是嗎?
“為什么?”
沈硯舟笑了笑,但眼睛里的神色讓人覺得心酸,“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他直起身,稍微挑眉,轉過身和她并肩靠在墻壁上,單腿斜著支地,拉低海拔盡量和她一樣高。
“可能沈聿橋是長子?”
“我們這種家庭,看重門第,看重傳承,沈聿橋懷上的那一秒就開始被冠以繼承人的身份。”
“出生后他當然也是以繼承人的標準接受教育。”
“但我不是。”
沈硯舟這是第一次跟人說起這些,想到哪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