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是一種難以理解的表情。
一直到下午,許輕宜都在一樓陪著,晚飯也是一起吃的,之后她才上樓回去。
沈硯舟還沒回來,她現在是坐臥不安,硬忍著。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門被敲了一下。
許輕宜從貓眼里看到是沈硯舟,拉開門。
他看了看她,往里走,替她關門。
“你先去吹頭發。”他換鞋,指了指她潮濕著還沒處理的頭發。
許輕宜剛洗完澡,頭發沒吹,衣服也穿得急,里面帶子都是扭著的,很不舒服。
她點點頭,“你等我會兒。”
她回浴室把衣服重新穿一下再吹頭發。
沈硯舟在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看起來悠閑,但又好像很急,她進浴室的時間都等不了,就跟她說話。
“今天去看你哥了嗎?”
許輕宜一邊脫里面的衣服,一邊“嗯”了一聲。
“他受傷之后一直在床上?”
許輕宜覺得他就是在隨便找話題,沒吭聲。
“那他身體恢復挺快,這么快可以下床,走路好像也還行。”
許輕宜終于微微皺眉,衣服扣不上,索性先拉開門縫,看出去。
“什么意思?你仍舊懷疑他,還是懷疑我?”
沈硯舟:“當然不是,只是……”
只是……有轉折,那就是。
許輕宜的心情被弄得很難受,“你先回去吧,我一時半會弄不完。”
沈硯舟視線稍微下移。
她外面套著的睡裙本來就薄,被頭發打濕了幾處,更加明顯。
“扣不上嗎。”他問。
許輕宜不想跟他說話,往后退了退。
結果他順勢推門進來,又反手關上,伸手拉她。
許輕宜手腕往后藏。
沈硯舟干脆把她往后逼,停在墻邊,然后低頭看著她,“你這兩天很急躁,我話都沒說完……”
“我能不急嗎?”許輕宜直接打斷他。
“我要知道你的最終態度,如果晚了,沈聿橋回來要把許沉抓過去威脅我,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我要走,就必須盡早離開!”
沈硯舟神色沉了沉,“你還想離開京市?”
許輕宜笑了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你是唯一我留在這里的原因。如果我們不在一起了,我沒有任何必要在這里生活。”
沈硯舟繼續壓低五官,“既然我這么重要,你就不能堅定一點?無論如何,為了我,都留在這里,留在我身邊?”
“你都不要我,我留什么!”
“我怎么不要你了?”
兩人一句接一句,然后突然安靜。
沈硯舟嘆了口氣,“我是說,你哥在京市治療這么久,在此之前,云縣也待了那么久,但我壓根不知道他的存在,是不是和沈聿橋有關系?”
許輕宜聽明白了。
說到底,他還是懷疑許沉和沈聿橋有關系?
他們兄妹倆都是沈聿橋的間諜?
“你要是這么想,那我們確實沒必要繼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