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沈聿橋所說,沈硯舟的后半輩子都要因為她而不得安寧。
他糟糕的童年好容易一個人熬過去,憑自己的努力掙來今天,卻要因為加了一個她而變得更加糟糕。
那她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沈硯舟回來的時候她知道,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子里,親了親她的臉。
許輕宜忍著裝睡,還以為他要躺下睡覺,結果他緊接著就起床了。
她偷偷看了一下時間,五點都不到,他才睡了多久啊?
于是她也跟著起來,回了一趟隔壁自己的房間。
以前她熬夜的時候會自己弄花茶喝,多多少少是有用的,這會兒也給沈硯舟弄一杯。
沈硯舟洗漱完出來見床上沒人,愣了一下,轉腳去廚房找,也沒人,外面燈都沒開。
打了她的電話,就在臥室響起。
有那么一瞬間,沈硯舟慌了。
許輕宜帶著花茶重新回來的時候,剛好撞上沈硯舟捏著手機要出門,臉色很緊繃。
“這么快就走?”她恍然未覺。
然后被沈硯舟一把擁過去,抱她的力度勒得她直皺眉。
許輕宜拍了拍他的手臂,“快窒息了……”
沈硯舟松開了,她才好笑的看他,“我就是回去給你弄個花茶,你以為我跑了?”
沈硯舟敲了一下她額頭,“大清早玩這么刺激,誰不緊張?”
許輕宜晃了晃手里的保溫杯。
沈硯舟看了看,挑起眉毛,又看了看,“顏色是不是嫩了點。”
粉粉的,是她自己的保溫杯。
“那倒你杯子里。”
可她話音剛落,沈硯舟卻直接把杯子拿過去,“不換,這個好。”
拿出去誰都知道他有人關心。
沈硯舟走的時候把她塞回床上,“接著睡,中午也別做飯了,我讓你送到你哥那兒,你下去一起吃?”
許輕宜心里酸酸的,“操心工作還要操心我們,你不累啊?”
“有個詞不知道?”他肉麻兮兮的說話:“累并快樂著。”
許輕宜摸了摸他的臉,“你最近說話好不正經。”
沈硯舟忽然笑,“這個很正經的,是誰不正經?”
她從被子里伸出手推開他的臉,“快走吧你……”
他順勢在她手上親了一下,然后才出門。
許輕宜聽著他關臥室門,走到門口,換鞋,然后關大門。
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勉強躺到快七點,直接穿衣服去了一樓。
許幻起得也挺早,看到她一點都不驚訝,“是怕沈聿橋找你嗎?”
許輕宜對許幻的態度很復雜,她應該討厭這個人,但現在她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找他居然還舒心點。
“沈聿橋利用的,無非就是你哥的安危,讓你乖乖聽話。”
“你什么都不能和沈硯舟說,一個人對抗沈聿橋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順著他,順中取逆。”
許輕宜腦子里很亂,“什么叫順中取逆?”
許幻給她遞了杯茶,“他能動你哥,但不會動你啊,你是他掣肘沈硯舟唯一的工具,你罷工,沈聿橋毫無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