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胡亂抹了兩下臉。
他不是應該剛下班嗎?為什么會這么早就到了。
掛了電話,她揚起幾分笑,看起來冷淡而無情,“高興得哭唄,忍了這么久終于可以真的結束了,多不容易?”
沈硯舟目光一瞬不移的鎖著她的臉,“你連裝都裝不像,還想騙我。”
他走到她面前,想幫她擦眼淚,被許輕宜很劇烈的躲開,往后退,徹底拉開距離。
他沒有步步緊逼,只是看著她,“你甩過我不止一次,我比你自己都清楚你真正無情是什么樣。”
“你現在這樣,不像想甩了我要解脫,倒像是被我甩了。”
許輕宜很努力的壓著情緒,眼淚幾乎都收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隨你怎么想。”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跟你聯系,你也別騷擾我,不然你哥會不高興。”
沈硯舟篤定的問她:“他拿什么逼你了。”
許輕宜吁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戀愛腦聽不懂,我一直都是他的人,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讓你陷進去,懂嗎?”
沈硯舟點頭。
“嗯,包括現在突然要跟我一刀兩斷,也是他讓你做的?”
許輕宜握著的手心發緊,逼著自己跟他對視。
她突然笑了,“你這樣還真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你越癡情,越不可自拔,越因為感情而失魂落魄、一事無成,他越滿意,我這任務算是越完美!”
沈硯舟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不知道是在分辨她話里的真假,還是在思考要怎么抉擇。
逐漸的,他樂觀的表情終于變得凝重。
“你哥都已經住過來了,你在怕他什么?”
許輕宜笑笑,已經懶得解釋了。
沈硯舟靜靜的看著她,“我們是不是說過要好好的,有什么事都一起解決?”
“每次有事你首先想到的,就是放棄我,許輕宜,你到底愛我么。”
許輕宜終于看向他,“什么愛不愛的,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就只是為了讓你上套,看著你現在這樣,很有成就感。”
許輕宜帶著一種諷刺的眼神看他。
“我一直沒告訴你一件事。”
“你對我死心塌地,有一半是因為小時候我救過你,但你不知道的是,小時候沈聿橋也救過我。”
沈硯舟聽到這里,原本堅定、平靜的神色終于變了變。
“不可能。”他聲音已經變得有些緊繃。
許輕宜猜的出來,他大概也知道一些這件事。
她笑了笑,“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哥啊。”
許輕宜也不是亂說的,她想起了那次在沈聿橋的別墅留宿,幫他收拾房間的時候打落的那個盒子。
里面那個看起來泛著陳舊的頭發繩,當時她看到就覺得熟悉,后來從沈硯舟收藏的諸多東西里她終于回憶起來,那是她自己的頭發繩。
原來當年拿走她頭發繩的人,是沈聿橋。
許輕宜小時候真的最愛行善積德,救過很多人,但被人救的次數很少。
記得比較深的就那么一次。
男生比她年長很多很多,她急著過馬路沒仔細看,直接撞在了一輛車頭上。
是旁邊的男生一把將她扯了回去。
那個人就是沈聿橋,為了拉開她,沈聿橋那時候還受了傷,被子擦傷了。
她還造成了后面一個車追尾,沈聿橋說被追尾的是他的車,給了后面那車一點錢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