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橋側首,目光透過冰冷的鏡片看著沈硯舟這下戰書的行為。
沈硯舟靠著墻,下巴微抬,“我原本沒想過參加什么繼承人大會,是你逼得好。”
沈聿橋冷笑,“裝什么,我不拿她逼你這一次,你在國外羽翼豐滿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等那一天打他個措手不及?
沈硯舟已然懶得跟他交流。
他在國外的公司難道是今年才起來的嗎?如果他想,早就動手了。
沈聿橋從小病態的把他當做假想敵,無藥可救。
許輕宜從急救室轉出,進了重癥監護室。
沈硯舟只看到了一眼。
她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病號服,變干凈了,她的臉也干干凈凈的,沒見血跡。
但是太干凈了,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起來比剛醒沒多久的許沉還要白。
重癥室外不讓留人,重癥室內更不讓家屬進入。
沈硯舟轉身回了急救室外,叫住一個醫生,“剛剛的女生,換下來的衣服能不能還給我?”
醫生這會兒剛好能緩口氣兒,看他眼睛通紅,客氣又痛楚,沒忍心拒絕,進去給找了,最后用袋子給他拿出來的。
然后勸他:“病人今晚是醒不來的,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才能更好的照顧病人,不過她明天醒來的幾率也很小。”
沈硯舟點頭,“謝謝。”
時卿過來找著沈硯舟了,問他要證件給許輕宜把住院辦了,“辦完我住病房等她醒,你忙你的去,反正我剛出差回來我不忙。”
沈硯舟沒理他。
回了一趟雅源去找了她的證件,又回到醫院辦手續。
要了私人病房。
時卿看到沈硯舟去洗衣服的時候并沒有反應過來。
等看到紅通通的水終于愣了一下,倒也沒問,一個人洗,一個人涮。
衣服已經被醫生剪得失去原樣,應該是為了方便救人。
原本是米白色的家居服,洗到最后依舊是淡紅色的,好像原本就是這個顏色一樣。
醫院門口的停車位,勞斯萊斯一直沒動。
沈聿橋閉眼靠在車上。
他聽到許輕宜對沈硯舟說小時候他救過她的事了。
沈聿橋一直以為她早就忘了,那天在別墅里故意放著那個發繩,她看到之后也毫無反應。
所以他沒有利用這一點。
原來她都記得。
沈聿橋是不希望她死的,至于原因,他認為僅僅是不想失去這顆棋子。
“附近有蔥油面嗎。”沈聿橋突然問。
騰飛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了看。
過了兩秒才出聲:“我搜一搜。”
手機上能看到不少商家有蔥油面,騰飛說:“不遠,我過去買。”
店面確實不遠,過了馬路,拐過前面一個彎就是。
沈聿橋坐在車上,看著騰飛過馬路,剛走到人行橫道邊,一輛車突然躥出,徑直撞上騰飛。
隔著窗戶沈聿橋聽不見聲音,只是眉心跟著狠狠跳了一下。
騰飛在兩三米遠處落地。
沈聿橋狠狠閉了一下眼,項目的緊要關頭,騰飛是他唯一的心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