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略睜大眼,“不可能!工地當年明明說他是在干活的位置上摔下去的!”
“你說的那個高架,是我給他去送飯經過的地方,我每次都走那兒過去,但是那天我沒去,他也不可能過來。”
沈硯舟緩緩的蹙起眉,“你每天都去高架?”
許輕宜點頭,她記得太清楚了,那個高架在工地邊,可以爬上去,把飯遞到上面,許沉就不用下來,省得來回跑。
全工地只有她爬那兒,她小,體重輕,高架能承受,很安全。
沈硯舟目光逐漸有些異樣,“所以,如果那天你去送飯了,出事的就是你。”
許輕宜細思極恐,呼吸都放慢了,“怎么會?我沒惹過任何人,我哥也不可能……”
沈硯舟突然諷刺的笑了一聲,“你確實沒惹過誰,但你救過我。”
她一臉不明,這個跟許沉的意外有什么關系?
沈硯舟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下顎有些緊,半晌才盡可能輕快的講了一件事。
“我媽剛走那一段,我很孤僻,不跟任何人玩,別人也不喜歡我,只喜歡沈聿橋。”
“那段時間我養了一條流浪狗,每天都去看它,陪它玩,我的情緒逐漸也開始好轉。”
沈聿橋知道后問我交了什么朋友。
再后來沒幾天,我發現那條流浪狗死了。
沈硯舟停了好一會兒。
他略微吸了一口氣,“我始終無法理解沈聿橋對我的敵意為什么那么大,這些年避開所有和他的交集,我以為什么事都好了。”
“今天才知道……”
原來她在十年前,竟然因為救了他,差點就死了。
許輕宜后背發冷,又不可抑制的憤怒,“所以,我哥意外是沈聿橋動的手腳?”
她想起來施工方當年無論如何都不承認自己的工地有安全隱患,賠償問題扯了很久。
這么看來,施工方自己也的確沒料到許沉那天會出事。
因為都是沈聿橋偷偷動的手腳!
“所以,這些年,我哥的信息都是沈聿橋抹掉的!他要抹的,其實是他自己的謀殺事實?”
血壓儀在旁邊不斷的往上升,許輕宜只覺得腦子一暈一暈的,她無法想象人心可以惡到這個地步!
她狠狠皺著眉,“沈聿橋不能逍遙法外!”
“我哥躺了十幾年!我沒辦法什么都不做,他必須進去!”
沈硯舟微微撫著她的手背,“放輕松,別太激動……”
“沈聿橋在京市確實是個人物,而且他這個人疑心很重。”
別看沈聿橋平時溫文爾雅,實際上比誰都孤僻,除了工作時間,他的所有活動都不屬于社交,打球、游泳還是喝茶,全在沈家。
別說搜集他的犯罪證據了,接近他都難。
許輕宜抿唇看著他,“我接近他看起來并不難。”
她都去過好幾次沈聿橋的別墅,他對她好像并沒什么設防。
“不行!”沈硯舟想都沒想就否決了。
把她放到沈聿橋身邊,他怎么可能答應?
“把你送過去,無異于給他遞刀,轉過來威脅我。”
icu門口過來兩個人影。
許輕宜手上被輕捏了一下,話題被迫中斷,她立刻閉上眼。
沈聿橋就站在門口,醫生讓他等會兒。
沈硯舟替她蓋了蓋被子,起身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