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依舊握著手機,“理由。”
沈聿橋可是無奸不商,哪有人能輕易從他手里訛錢?除非真的有他的把柄。
許如文只猶豫了一下,反正是沈聿橋的把柄,多個人知道才好呢。
“當年工地事故,沈聿橋讓我干的,他才是幕后主使!現在他倒是過得蕭遙,老子跟個過街老鼠一樣,我找他改善經濟那叫有難同當,不過分吧?”許如文略抬著下巴,理直氣壯,就好像真正動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藍婪聽得眉頭一皺,已經自動生出敵意了,“所以,許沉出意外竟然是你干的?”
沒記錯的話,這位畜生是許沉的爹吧?
藍婪現在明白了,難怪許沉直接說他爹暴斃了,虎毒還不食子呢,這是人干的事?
許如文還挺有理,“不跟你說了嗎?沈聿橋指使的。”
沈聿橋這個人許如文之前其實也不知道,是最近沈聿橋自己找上他了,他才知道的。
藍婪更氣了,“沈聿橋指使你做你就做?那是沈聿橋的兒子還是你的兒子,你腦袋里裝大糞了?”
許如文突然被一個女人罵得莫名其妙,剛想反擊,接到沈硯舟一個冷冷的眼神。
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看了沈硯舟,“你也認識沈聿橋?那你就可以用這件事威脅他,如果需要把柄我可以給你,到時候從他那兒弄來的錢跟我一筆就行,怎么樣?”
看著許如文這個狗樣,藍婪真的很想一高跟鞋把他戳死。
活著真是污染地球。
越想越替許沉氣得慌,轉頭看了沈硯舟,“我要是弄死他,你會舉報我嗎?”
許如文聽到這話皺起眉,看向藍婪,他還活著呢就當面密謀他死。
于是,許如文笑了一下,“你們要是把我弄死了,就永遠不知道當初綁架你之后,誰買的毒藥。”
說到這個,許如文提醒沈硯舟,“沒記錯的話,你被救了之后,你媽又被我綁了是不是?你媽媽被喂了毒藥差點死了,你不知道嗎?”
沈硯舟神情一冷,因為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
看來是沈家山對外隱瞞,對他們也隱瞞了。
難怪之后一段時間孫女士沒回家,沈家山說她在外面有人多半就是那一段。
是不是因為那一次差點死了,所以后來她才不想留有遺憾,無論如何都要在許政錫彌留之際過去照顧?
許如文一看沈硯舟的表情就明白他不知道這一段。
于是得意的笑了笑,“我也不怕告訴你,買毒藥差點毒死你媽的就是我女兒,不過呢,我早就找不到那個賤丫頭了,改了名字也不知道躲在哪!”
沈硯舟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想起來他當初想跳河輕生碰上許輕宜,那個地方那么偏,她卻在那兒。
因為那兒是當初孫女士被關押的地方。
她是因為愧疚吧。
沈硯舟今晚這趟過來,沒想到收獲這么多,卻沒有一件是他愿意信的。
如果他母親,或者沈家山,或者奶奶,任何一個人知道當初給她喂毒藥的是許輕宜,大概沒有誰會再接受她。
許輕宜或許是逐漸忘了她做過這件事,如果她哪天想起來自己害過孫女士,以她的性子,一定對他躲得遠遠的。
甚至,會從他的世界永遠消失。
那一路回去,沈硯舟突然很后悔,早知道不該跟她提許政錫。
早知道,也不該問關于許政錫的親人,今晚更不應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