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橋幫忙把行李放上車,看了孫瑾,“如果您反悔或者拿不定主意,我可以不繼續做。”
孫瑾握著門把手,手指緊了緊,“人犯了錯就該付出代價,憑什么他死了,惡人卻能舒舒服服的?”
她也知道殘忍,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過不去心里那一關。
“我也沒想真的傷害你弟,只是確保他能在這件事里不要插手,無論如何,我接受不了許輕宜。”
沈聿橋神色平淡,“我知道。”
知道許輕宜就是許如文的女兒之后,關于許如文毒害許政錫、當年綁架他們母子倆這些事,孫瑾都是從沈聿橋這里知道的。
包括許輕宜是那個買農藥的小女孩。
一個差點讓她死了的女孩,也同樣傷害了沈硯舟,孫瑾又怎么能看著他們在一起?
不過,孫瑾倒是看了沈聿橋,“如果你弟因為這個事被關押一段時間,會對你的公司有影響嗎?”
畢竟沈聿橋主管公司,沈硯舟最近又合資入駐。
孫瑾對沈聿橋本就有愧,他辛辛苦苦撐起來的公司,如果受到影響,她心里也會不好受。
沈聿橋語調不咸不淡,“沒什么大問題,他的個人形象和公司一直不怎么掛鉤,他成為股東的事,也沒對外公布過。”
所以外界不知道沈硯舟回家族集團,沈硯舟有什么丑聞,也不會跟沈氏掛鉤。
孫瑾勉強笑了笑,“不用送我,你回去上班吧。”
孫瑾回到山水寶郡已經是一小時之后。
沈硯舟臉上蓋了一本書,歪著身子躺在搖椅上。
老太太還以為他睡得很沉,結果孫瑾剛進門,他就醒了。
沈硯舟坐起身,目光直直的看向進門的人。
孫瑾腳步都頓了一下,因為他的視線極具壓迫力,絲毫不掩飾那里面透出來的審視。
他從搖椅起身的時候,孫瑾握著袋子的手緊了緊,問他:“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沈硯舟笑笑,“請假曠工,反正我一向游手好閑。”
“能弄一杯果汁嗎?”他又問:“許輕宜說好喝的那款。”
孫瑾點點頭,放了行李后去廚房。
沈硯舟也跟了進去,順便關門。
“跟您有關系么。”沈硯舟直接問。
孫瑾切著水果,看了看他,“你在說什么。”
“您知道我在說什么,都到這一步了,咱們誰也不用裝,我清楚您接受不了許輕宜,但確定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放棄么?”
孫瑾切完水果,洗了刀放回刀架。
榨汁的時候聲音比較吵,誰也沒說話。
炸完果汁,孫瑾才坦蕩的看著沈硯舟,“許政錫是國家棟梁,就因為他沒有家人,就活該沒人為他申冤嗎?”
“許如文死了,那些怨了恨了,我可以隨之消散,但是小舟,情侶可以再找,這一個,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這是我唯一能告慰他在天之靈的方式,沒有傷害你,也沒有傷害那個女孩,這還不夠嗎?”
沈硯舟想笑,“告慰一個外人在天之靈,然后陷害你兒子,真高明啊。”
“我天生聰明,小時候活該讓著沈聿橋就算了。”
“為了保全家里和睦,遠走海外、放棄跟著龐焉從政。我不在乎名聲背著浪蕩子的罵名習慣了,就活該被你們一次次這么作弄?連勞改犯都給我安排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