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橋勾了勾唇,“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看著你們相互折磨才有成就感,不是么?”
孫瑾終于沒忍住,“你真是瘋了!”
和沈家山一模一樣的話,沈聿橋沒有什么反應。
“我不瘋,怎么讓你們知道這些年你們有多瘋?”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好像心里壓抑了這么多年真的就舒坦了。
沈硯舟聽了這么一會兒,可能真是手足的緣故,竟然真的有點可憐他。
這些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可憐,但他可以脫離原生家庭,在國外想怎么活怎么活。
但是沈聿橋看似擁有一切,又正好被這一切困住了。
只能說人各有命。
“你這些恨,都和許輕宜沒關系,你把她送回來,什么都好談。”沈硯舟看了一眼時間。
開會的時間馬上就到了,董事們估計因為投票的事煎熬壞了。
沈聿橋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些年蕭遙夠了,回來開始攪局了,不折磨你我同樣不舒坦。”
沈硯舟:“……跟全世界拉仇恨,你想干嘛?”
“開會了。”沈聿橋起身,拉開門。
孫瑾站在那兒,臉色顯得很慘白。
沈聿橋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扎在她的尊嚴上,聽起來很殘忍,但又似乎沒有一句是錯的。
同床共枕幾十年,她協同著把沈家山送進了大牢,甚至對老太太起過歹念,怨她當年沒有反對聯姻。
如果不做這些,或許沈家是她后半輩子最好的去處。
但是眼下的情況,沈家山對她應該也恨得咬牙切齒了吧?
沈聿橋是想讓她后半輩子內心都不得安生啊。
她要是真的足夠惡毒,或許不會覺得對不起誰,偏偏,她確實還有點良心,那種愧疚,隨著年齡,隨著孤獨,會越來越重。
會議室空了,他們兄弟倆走了,孫瑾一個人看著沈家山待過的地方。
雖然是夫妻,雖然生過兩個孩子,但她確實從來沒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沈家山身上過,當然就從來沒有認可過他對她的愛。
其實想一想,沈家山對她確實很好。
各種場合總是必須帶上她,豪門太太圈子里誰用了什么名牌包,他也會買來讓她背,誰穿了某個牌子的裙子,他也會讓她穿出去。
包括某個點開張剪裁,他都會帶著她過去。
孫瑾一直以為沈家山只是好面子,用她這張臉出去給自己增光。
但實際上,她對沈家山的事業確實沒什么幫助,她只是負責把家里打理好,他做的那些,是想讓她更全面的參與到他的生活中吧?
但沈家山不會表達,不會說我愛你,希望什么事都跟你一起做。
沈家山也不會說那個牌子的衣服好看,或者那款包她背著好看,只是一股腦的買來塞給她,就好像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審美。
如果孫瑾愿意親近他,早就該發現這一點。
就像沈聿橋說的,如果孫瑾真的做好沈家山的妻子,她也會逐漸去影響他,讓他學會把內心的感情表達出來。
她對這個家,好像確實沒什么貢獻。
會議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