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沈聿橋又冷不丁的問她。
許輕宜沒敢說。
但是一抬眼就看到他手里握著一個遙控器。
就那么一眼,許輕宜徹底醒了,所有血液瘋狂往心臟涌,心跳達到頂點。一時間喉嚨緊得都說不出來話。
“放輕松。”沈聿橋竟然還若無其事的安慰她。
“也不是一定要同歸于盡,就看沈硯舟怎么選。”
他低眉看她,“哪怕我按下這個按鈕,過程也很短暫的,不會疼。”
許輕宜更加緊張了,不由自主的開始打嗝。
她已經很努力的鎮定,但是這種情況,根本不是那么容易鎮定下來的。
腦子里走馬觀花的過了很多東西,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這輩子就這么死了。
好幾秒后,許輕宜咽了幾次涌上喉嚨的緊張,終于看著沈聿橋,“為什么要這樣做?”
沈聿橋也看著她。
許輕宜昨晚聽了他很多話,其實大概也能猜到他內心的憤懣不平。
這會兒她很努力的組織語言,看看怎么安慰他。
沒怎么安慰過人,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挑戰。
“就算你不喜歡家里人,也不喜歡上班,這世上總還有你感興趣的事情吧?”果然她確實不適合安慰人。
這話好像沒什么新鮮感。
沈聿橋卻突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很認真的問:“比如?”
他的這半生,都在強壓下生活,去過世界上很多地方,但都是出差去的,不是去享受。
沒覺得有什么美好的事值得他感興趣,就不知道她能說出些什么。
許輕宜也沒有環游世界過,沒玩過有錢人那些娛樂,她只能努力的挖掘普通人的樂趣。
“爬過樹嗎?插秧見過嗎?”
“野河游過泳沒有?你會游泳吧?”
“上山采蘑菇去過嗎?或者穿個蓑衣拔竹筍,有時候土里還能翻出特別肥美的柴蟲……”
見沈聿橋一聲不吭,許輕宜已經把她小時候春夏秋會玩的事兒挑了一遍。
冬天云縣沒什么好玩的,也就過年那會兒熱鬧,但過年是和家里人團聚熱鬧,她也不敢提家人。
她又沒堆過雪人,所以突然不說了。
沈聿橋緩緩看了她,“沒了?”
許輕宜愣了愣。
他說:“沒聽過,更沒見過,但聽起來似乎不錯。”
許輕宜這才勉強一笑,“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玩。”
沈聿橋看她的眼神帶了點兒不知名的嘲弄,就好像壓根沒想有以后。
她試探的問:“你手里的東西可以放下嗎?看著怪緊張的。你想讓沈硯舟做什么樣的選擇,他肯定都會照做,用不上這樣。”
沈聿橋微微挑眉,“不問問我讓他做什么選擇?”
許輕宜:“你讓他怎么做?”
他說:“讓他退出繼承人競選,往后每年還要養著公司。”
許輕宜笑笑,“這本來就不難,他也沒想回沈氏,至于每年養公司,就當投資了,沒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