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么,許輕宜輕咳一聲,恢復了清淡,看了看他。
“我的意思是,你們家本來親情就淡薄,你哥能留下挺好,給你爸彌補的機會,也給沈聿橋重新活一次的機會,說不定這次他知道怎么當好一個哥哥,對你也好,是不是?”
許輕宜自己從小的家庭也不好,嚴格來說,她不懂怎么經營一個家庭。
但是,最起碼,保證一個家庭的成員不要七零八落,其他的一切不都就有機會去做嗎?
沈硯舟聽出來了,反正是為他好。
這一整天總算出點太陽了,嘴角也跟著往上牽。
結果下一秒,許輕宜就挽了許沉的胳膊,“哥,你車挺帥,送我一程?”
許沉看了看沈硯舟。
沈硯舟看了看許沉。
那意思就是讓許沉別答應,他不是忙嗎?直接回監區忙去好了。
許沉卻點點頭,“行,順路。”
沈硯舟被他兄妹倆氣笑了,“你倆適合搞拆遷去,過河拆橋拆得一把好手。”
車上。
許沉看了看旁邊的人,“是還在生他氣?”
許輕宜抬眼,“沒有啊,我知道他那會兒有苦衷故意跟我分手,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沒到生氣的地步。”
許沉那眼神就是:那你現在怎么還不理他。
許輕宜靠回椅背,神情淡了淡,有些發愁,“有點事沒處理好。”
“時卿嗎?”
果然還得是她哥,雖然一句也沒跟他提過,但他還是什么都看得出來。
許輕宜點點頭,“說到底,我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
許沉不了解時卿這個人,只知道在她被綁架這件事上,時卿知情不告。
以他的慣常思維來看,時卿和沈聿橋多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系。
“他都做什么了。”許沉問。
許輕宜嘆了口氣:“不太確定,我想再看看他是不是真不值得我把他當朋友。”
如果是,那她大概又要沒朋友了。
從認識到現在,時卿在每一件事上的分寸感都很好,所以有些事他做得不合適,但許輕宜覺得他們不應該到撕裂的地步。
或者,就算是給她和時卿一個機會,想看一看,看時卿會做些什么。
晚宴那天,許輕宜的妝造是花錢請化妝師上門給她弄的。
化完妝之后,化妝師原本想幫她把禮服穿上,她婉拒了,“有人幫我穿的。”
沈硯舟已經提前一天把禮服給她了,雖然給禮服的時候他眼神里還一副渴盼,希望她臨時改主意,但她到底是沒松口。
這會兒禮服的拉鏈沒弄上,許輕宜特地過去敲了他的門。
幾乎是一敲就開。
但沈硯舟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隨意和倦怠,裝得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尺碼大了?”
看起來松垮了一圈。
許輕宜就直接在他面前轉過身,露出一大片后背,拉鏈沒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