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也費力的扯了扯嘴角笑,然后說:“我沒醉。”
聲音都有點慢節奏,沒醉,但喝多了。
“先放放也行,有點點燙。”許輕宜把杯子往旁邊挪了挪。
時卿繼續那么盯著她好一會兒。
終于問了句:“你就不怕我喝多了做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許輕宜其實知道他想表達什么,但她當做不知道,“做什么?想吐你就吐,吐臟了大不了幫你洗了。”
時卿眼皮耷拉下來又努力提上去,自顧笑了一下。
“應該說你單純,還是對我太放心了?”
外面的緋聞傳得最兇的時候,時卿自己都當真了,她是真只把他當兄弟啊。
時卿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不好受,但又慶幸。
“如果我真的需要你結個婚、領個證,你真的會同意嗎?”他用醉意朦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許輕宜也看著他,“你如果真的需要,我當然會幫,也免得你因為其他工具女孩還要處理離婚糾紛。”
時卿沉沉的吐息,“你就不怕我娶了你,想盡辦法的不肯離婚嗎?”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懸殊,只要他不開口,她是離不了婚的。
許輕宜當然想過這一點,所以她在賭,時卿會不會這么做。
“你會嗎?”她反問。
時卿雙手撐了臉,一點點往上覆蓋了五官,整張臉埋在掌心里,安靜。
“喝點?一會兒可能真的涼了。”許輕宜適時的打破沉默。
時卿很自然的接過去,一口氣喝得只剩底下的一些茶渣,然后遞還給她。
許輕宜去洗杯子,時卿的目光又一次隨著她走。
直到她重新回來坐下,問他:“洗澡不太安全,幫你泡個腳?再擦擦臉,擦擦手,先湊合睡。”
時卿當然是點頭配合。
全程他都配合。
他試著從沙發去衛生間,結果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完全走不直,只能繼續坐下。
第一次有人給他端了水過來泡腳。
時卿閉著眼,感受著她幫他擦手的毛巾溫度,心里累積的愧疚也在逐漸氤氳升騰。
終于閉著眼,緩緩道:“去柯總那兒的時候,沈聿橋找過我。”
“我偷聽到沈家山那晚在房間里的勾當,也是沈聿橋替我安排好的。”
“我本來可以不照做,但還是做了。”
許輕宜沒插話,繼續給他擦另一個手。
她越是這樣,時卿心里越難受,“我有私心,表面上提醒沈硯舟,他爹想害他,實際就是給他制造恐慌,趁機建議沈硯舟跟我做生意,然后給他擺一道,這樣他就不能再跟我爭你了。”
時卿笑了一下,“幸好,沈硯舟沒選跟我做多大的生意,否則你是不是會恨我?”
“我早就知道沈聿橋不是好東西,卻一直沒提過,也是想看他們父子三個斗,他們全出事,我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當然了,他現在慶幸沈硯舟的實力比他以為的強,沒有被沈家山和沈聿橋弄死。
否則,沈硯舟出事,他有一半的責任。
許輕宜幫他擦完了手,讓他繼續泡腳。
但也把他的話接了過來,“你那時候故意跟我說不和你結婚,會有很多潛在麻煩,也是想利用我的心軟,避免你和其他陌生女孩結婚產生各種麻煩,最后肯定會心軟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