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輕笑了一聲,看起來并不贊同。
“我是她親兒子,比誰都了解她內心深處怎么想。”
甚至比孫瑾本人都了解她自己。
可能孫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沈聿橋的偏心,就是不愿意他比沈聿橋先結婚,尤其是在沈聿橋在坐牢的時候他在這里辦喜事,顯得沈聿橋更可憐了。
許輕宜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么。
沈硯舟握了握她的手,“你介意?”
許輕宜不明白,“我介意什么?”
“怕不怕別人說你不孝、沒有心,選在沈聿橋坐牢的時間里辦婚禮,或者孫女士剛去世就辦婚禮?”
許輕宜聽完看他。
有點莫名,“說實話,沒有。沈聿橋坐牢又不是我造成的,再說了,他坐牢別人的生活也得繼續,我剛剛那么問你,反而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怎么說呢,許輕宜覺得自己本質上是自私的,之前她的確也同情沈聿橋,但那是在不妨礙她和沈硯舟的基礎上。
說到底,在她這里,沈硯舟和自己的幸福排在了毋庸置疑的第一位。
沈硯舟一臉不做大冤種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不舒服?我的所有不幸拜他們所賜,好不容易能幸福,總不能還受他們影響。”
許輕宜心底突然失笑。
難怪他們倆是一對呢,有點兒太理智太清醒了。
沈硯舟稍微往上,換過來把她往懷里攬,“請柬都發了,該辦就辦,心放大,人活著基本都是在跟自己的心理作斗爭,實際上外人誰在意你這么多?自己一天三餐都顧不過來。”
他這種很隨意,但又很有道理的說辭確實讓人從心理往外的舒服。
辦婚宴那天,許輕宜起得特別早,要化妝,眼睛都睜不開。
沈硯舟有事得忙,交代了幾句化妝師就得走。
許輕宜要從雅源被接過去,就當做接親的過程,沈硯舟先去酒店和婚房打點一遍。
對了,沈硯舟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在佘山園買了一套別墅,一直到過戶的時候找她要身份證件,才知道別墅放在了她名下。
按照他的原話,給她所謂的彩禮她要么不收,要么覺得那么多錢不知道怎么花,干脆給她買了一棟別墅。
佘山園是新型別墅,每一棟占地都是上千平,基本都滿足了有山有水的條件,吃過飯她想爬個小山都行。
更別說弄了仿活水的群水環繞,邀朋友玩個漂流都不成問題。
許輕宜第一次過去之前還推三阻四,覺得這個彩禮太重,等去了之后就挪不動步了。
尤其沈硯舟知道她愛游泳,讓人給她打造了一個私人泳池,她那天體驗了一下,附帶的功能比人家商業性泳池還豐富,愛得不行。
她化完妝,虛幻帶著奶奶終于從云縣到京市了。
奶奶年紀大了,又沒出來過,從機場過來這一段暈車了,哪都不想去,直接到了許輕宜這里,一會兒跟她一起去酒店吃飯。
趁化妝師出去了,奶奶突然給她塞了個紅布袋。
許輕宜摸了摸,禮貌肯定是錢,她沒有推回去,而是笑瞇瞇,“您又從哪攢的錢?”
奶奶一臉得意,“你哥承包了一個廢品站!”
聽那意思,廢品站可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