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關于她的一些東西,整齊的堆在那兒,就像是普通人家堆放在門口的廢紙廢瓶準備拿去扔。
除了那個畫筆的箱子比較惹眼,還有小魚用過的狗窩、狗盆,沒吃完的狗糧也放在那兒。
看到這些東西楊夕瓷突然很不舒服,站那兒一時間沒動作。
周晟京回頭看了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玄關不遠處那一堆東西,什么也沒說,轉身往里走。
過了會兒,才傳來一句:“我不缺站崗的。”
楊夕瓷只得脫了鞋進去,行李箱放在了門邊,拖鞋她也不穿。
鞋柜她索性就沒有打開,想必她的鞋子早就被扔干凈了,打開萬一什么都沒有,弄得雙方都尷尬。
屋里有溫控,不涼,但是楊夕瓷腳上只有一雙黑色絲襪,那點薄薄的料子直接踩在地板上,還是感受到了涼意。
“阿嚏!”她猝不及防的打起噴嚏,而且一打三四個,最后索性扶著沙發蹲到了地上,終于不打了。
周晟京目光掃過來,不悅的含義非常明顯,“楊夕瓷。”
可能是挺長時間沒聽他喊名字,楊夕瓷突然站得筆直,看著他,“怎么了?”
周晟京視線落在她的腳上,臉色是難看的,聲音是隱忍的,“你真是有本事把人惹惱,這么愛光著,怎么不干脆全身都脫了?”
這么大個別墅是差她那一雙拖鞋?
楊夕瓷不知道他不滿什么,干脆轉入正題,“我們接著聊墻畫的事吧……”
“我現在不想聊了。”周晟京的不講理是一點不掩飾了。
楊夕瓷莫名的看著他,不想聊了帶她來干什么?
看著他扯了扯領帶,好像一直在忍,終于忍不住了,轉身大步上樓。
楊夕瓷安靜的看了會兒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過了幾秒,確保他聽得見的聲音告知:“周總如果暫時不想聊,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約時間,我隨時有空。”
她說完往門口走,又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東西,心想那么好的東西,他如果真的要扔她拿走是不是也不介意?
但確實沒臉開這種口。
楊夕瓷剛要伸手拉上門把手,身后的人速度更快,手臂越過她,重重的把門一推。
她嚇了一跳,回頭看著本該上樓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后,正用一種慍怒的眼神死死盯著她。
他唇畔抿得很緊,楊夕瓷也不知道說什么。
倒是周晟京突然嗤了一聲,冷冷睨著她,“這也是你欲擒故縱的手段?”
楊夕瓷和他對視著,無比坦然,“我是真的走。”
這話不知道哪里惹得周晟京下顎都快咬碎了,眉峰一點點凝聚起來,終于極低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她:“我的意思不夠明顯么?一定要我留你?”
楊夕瓷也不遲鈍,就算把她從機場叫回來的時候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是不想讓她走,但帶她回這里,她怎么也能猜到了。
但是有些事她有錯在先,他不說出來,她已經沒有那個勇氣了。
“你不是把我所有東西都扔了么?”
周晟京直拿鼻息嗆她,“我扔了么?”
楊夕瓷抿了抿唇,“放在門口反正跟扔了也差不多。”
周晟京黑著臉叉起了腰,可能是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最后連按著大門的那個手也收了回來,說了句狠話,“行!你走,我只攔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