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稍微安靜了些,但也只有幾秒的時間。
申俊德很是不滿的看著她,“大小姐,你先前信誓旦旦說能為公司拿下電網那邊十年起步的合同,完成持續百億的創收?”
“據我所知,你研究室里這項新材料在國外都已經有人用在項目里了,我想問問你,公司還怎么靠這個新材料創收?”
“為了你這個所謂頂頂好的新材料,公司可是投入了一筆又一筆,大的小的項目都給你的研究室讓路了,莫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是這樣,大小姐這個位置恐怕坐不了了吧。”
藍婪笑笑,“怎么了,申董想坐我的位置?”
申俊德當然不會說這話。
只是道:“這當然是能者居之。”
藍婪輕哼,“我一筆又一筆的創收給你們腰包里塞錢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嘴巴跟屁股縫到一起了似的,這會兒聽見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急著叫嚷讓我讓位?”
她臉上冷了下來,語調倒是輕描淡寫,“你們一個個,哪個不是我爸帶著起來的,我爸還在呢,你們就這么欺負我?也不怕遭報應。”
一幫人臉色都難看了。
但申俊德還是有話說,“恩情是恩情,但不能拿公司的前途開玩笑,我們就是因為感念董事長的恩情,才絕對不想讓公司出事,才應該讓更有能力的人來領導!”
藍婪曲肘,用鋼筆撥了撥劉海,“哦?那申董倒是說說,哪個比我更有能力?你兒子嗎?”
申俊德下一句立馬要說的是“大少爺”,也就是藍婪的表哥,大姑藍晶的兒子。
但是因為藍婪最后的那句“你兒子”,愣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否則,他這個話接得太緊,在場的都會以為大少爺是他兒子。
藍婪看著申俊德吃癟,也不想跟他們在這里無羞恥的吵,她一介女流,真動起手來確實不占便宜,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所以,她只能放下話:“別吵了,等專利真的被人搶了,幾百億的項目我也拿不到的時候,各位再來逼宮不遲。”
“就你們現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養了一群野狗,不護主就算了,還天天想著搗亂再往外叼肉。”
話說到這里,藍婪拉開椅子離開會議室。
姜與南一頭汗的跟在后面,進了辦公室。
姜與南看了看大小姐,剛剛她說那句話,實則自己也沒有把握吧。
如果專利沒下來,項目也丟了,到時候難道真的讓位?
藍婪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抬手揉了揉眼眶。
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的緣故,眼眶又酸又疼,惹得人更加心煩。
來都來了,她只好繼續辦公一上午。
快到中午吃飯時間,姜與南過來準備接她,剛看到她的眼睛,一皺眉:“大小姐,您眼睛……”
藍婪忍不住又想揉,被姜與南阻止了。
她去照了照鏡子,才發現眼白的地方一片通紅,眼瞼也癢得不行。
“去趟醫院吧。”她嘆了口氣,睜著眼睛都難受,拿了副墨鏡帶上,時不時睜一只閉一只眼才舒服了點。
到醫院門口,進了大樓,藍婪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不遠處那輛軍綠色的越野有點兒眼熟。
也可能是她的墨鏡顯色稍微偏了點?可能不是軍綠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