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老師估摸著沒交代好還是咋的,家里老伴一瞅人家三天沒回來就去學校找,沒找到就到教育局哭。
人老了年紀大,愣是給哭吐了。
吐就吐吧,問題那老太太吐的是一團團白花花的東西,當時那場面老詭異,老嚇人了,把教育局去年剛分配來的小姑娘嚇得撅了過去。
往醫院一送才知道老太太平日里愛喝點小酒,那天又喝了點豆漿。
按著醫生的說法,啤酒跟豆漿一塊喝容易蛋白質沉淀啥的,人才吐了豆花。
教育局也為難啊,上頭下的是死命令,閱卷人員在閱卷期間不能擅自外出。
所謂死命令,不就是一觸碰就死么,教育局也是真真沒有辦法。
后來叫那老太太站樓下,讓老教師站在窗戶邊上遠遠的見了一面。
送老太太回家的時候還管了人一頓飯。
可這年頭單位食堂做的都是大鍋飯,廚師也只會做大鍋飯,冷不丁整個小炒,結果做的豆角燉土豆,沒給燉熟,又把老太太送醫院里頭了。
這一兩個月,老太太經常來教育局罵街,說教育局要殺人滅口。
唉,沒法說啊,說多了都是淚啊。
好不容易清閑了幾天,后來又碰見頂替案,主角還是徐老太的閨女。
就這么說吧,對方大學畢業以后如果分配到教育局
,最低起步也是個干部,且人家是狀元,估摸著干部級別還不低。
兩邊都不能得罪,人給卡在中間別提有多難受。
后來還是給上頭打了個申請。
倒是沒出什么事兒,就是審核得有點久,那都是除夕前幾天才給的準信。
年一過,人就趕緊過來了。
“主任啊,咱們得討論一下公社小學一個代課老師的問題。”
老主任卻擺擺手。
人年紀大了就等退休,實在是不想管事,對上頭派下來個副主任很是歡喜,推脫道:“咱們公社教育站新來了個副主任,叫徐春嬌,先鋒生產大隊里面的隊長,領導人肯定也有經驗,回頭你們兩好好交接。”
看黃校長臉色變三變,越變越往不像人色的程度轉,老主任以為是碰上多棘手的事兒就多問一句,“你剛才說....代課老師怎么了?”
黃校長三分鐘就出來了,準備和教育站主任長談準備的滿滿一茶缸子水都沒有用上。
回程途中有碰見了老牛家。
不知道什么時候打完電話的徐春嬌也在,正跟老牛家里人在田野上撒歡的跑呢。
甭管樂不樂意,他也得給人通知到位啊。
“徐同志!”
徐春嬌正在小步疾跑,回過頭來揮了揮手。
黃校長心里酸溜溜的,雖然老主任沒有多說,但人尋思徐老太是仗著閨女上大學而發達了,否則怎么莫名其妙就當上個副主任,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呢!
看看這家人,高興得沒邊了吧
,都在草地上嬉戲玩耍了!
也是,他家里頭要是有個能考上京都的大學生,別說此時此刻在草地上嬉戲玩耍,就是酒席也開得擺,連村里頭的狗都給擺一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