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嬌這會已經搬出來擱外地買的電搪瓷火鍋
人家說費電,她就沒在老方家使用,回了家天氣又太熱,成天就想吃口涼快的,也一直沒用上。
老牛家只要聚在一塊吃飯,摘菜的摘菜,洗菜的負責洗菜,切菜的負責切菜和配菜,辦完快和收碗筷的有人負責,端菜的和上菜的也會有人接受,飯后泡茶水的,打掃衛生都能安排上人。
除了監工徐老太,誰都不可能翹著二郎腿等吃飯,也不可能叫誰從頭忙活到尾。
哪怕剛回來的牛桂枝都給安排了個勺水的活。
人就搬個小板凳坐水缸邊,誰需要水負責勺就完事了。
牛翠蘭去燒水給雞褪毛,大妞和二妞就擱邊上哐哐削土豆,有時候下大力削多了還得心疼。
牛建國挎著個菜籃子,喊上姚家旺屁顛顛的跟在自家奶奶后邊要出門去菜地。
牛桂枝也想去,喊著等一等的時候隨手給養王八的土缸換水。
倒完水后,牛桂枝瞅著熱氣騰騰的煙霧,再看看左手空了的茶缸子以及右手的水瓢后才意識到整劈叉了,剛才倒的是剛燒開的熱乎水。
徐春嬌領著孩子已經出門了。
家里的芹菜,香菜,蔥啥的,從能開始吃以后都是只掰葉子不拔根,吃得香菜芹菜都開花了…
有些人還真就愛吃長成菜苔的老香菜,喜歡拿來炒辣椒蒜末下飯。
不愛吃老香菜的人會覺得一股子老臭蟲的味道。
老牛家就牛翠蘭一個人愛吃長成菜苔的香菜,徐春嬌就拿了一捧,余下的割下來隨手放菜地邊。
回頭路過的社員有愛吃的,一眼就能知道這是人家不要的,要吃能自己拿。
只留根的香菜,過個十幾二十天又能抽出嫩香菜。
人手里還有活,就叫孫子去摘生菜。
牛建國問:“奶奶,要芯么?”
要想源源不斷吃生菜也可以像摘香菜一樣,一層層的摘葉子,就留兩片芯就得了。
徐春嬌叫都摘咯,生菜長得快,吃完再種,而且菜心最好吃,不吃對不起這種菜。
牛建國應了聲,左右開弓整顆拔。
地肥,拔出來的時候還能瞧見蚯蚓鉆來鉆取。
現在家里不喂雞了,否則都逮能逮回去。
生菜上還有小蝸牛呢,也被牛建國抖進土里。
姚家旺喊著:“爺爺”。
兩家有一塊菜地挨得近,老姚頭也來菜地拔菜。
人順勢拔了根白蘿卜,在衣服上擦擦泥土,咬開一口一看是黑心的就換一根。
本地老品種白蘿卜長大了也挺小,一根分幾節,剛好夠孩子們解渴。
洗不洗啥的,無所謂的啦~
老姚頭還教孫子,“蘿卜葉子越大,果實就越小。”
平日里瞧著孩子們追著老太太問東問西,老頭心里頭也羨慕嫉妒啊。
別的不說,但人干了一輩子的事倒是能有信心的。
姚家旺眼巴巴的問,“爺爺,那蘿卜剛剛冒芽的時候,蘿卜根肯定很大吧。”
正扒土豆的二妞也要問問外公,土豆是不是長在土里面的豆,如果不是豆為什么叫要土豆,不叫土土…
吭哧半天,直到站在荒屋門口了,老姚頭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徐春嬌站門邊喊老姚頭晚上擱家里吃飯,目光隨意瞥了眼土缸還尋思今兒王八是怎么回事,怎么只用半邊身子劃水。
邊上的牛桂枝沒敢坦白:“因為另外半邊,可能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