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聲輕響,手術室里,一顆子彈從林峰后背上被取了出來。
可還有一顆子彈沒被取出,因為這個位置比較特殊。
子彈有三分之一已經打進了右腎里,輕易拔出來,很可能會導致大出血。
止都止不住,人說沒就沒的那種,所以幾個主治答大夫。
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縣醫院里的大夫早被推下來當跑腿的了。
手術已經被省衛健局來的專家接手了。
可他們依舊不敢繼續下刀子。
目前只是用微創把傷口焊住,在用藥物給簡單止血了。
就算拿出這顆子彈,這年輕人的腎,以后也有壞死的可能。
總之這顆子彈所在的位置,讓這群妙手回春的大夫,全部感到棘手了。
要是普通病人的話,他們還沒這個壓力。
可外面等著的人物,一個比一個牛,可想而知躺在手術臺上的年輕人,是什么身份了。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快十個小時了,還沒滅。
從早上等到了天黑,林峰還沒被推出來。
癱坐在門口的寧欣,紅腫著雙眼,連一滴淚水也流不下來了,已經麻木了。
衛煌與朱凱帶著國安的醫療組趕來了。
同洲省的白景山也帶著省衛健廳的團隊趕了過來。
鄧子越也從長安軍區總院調了人跟設備過來。
王衛東跟武江市委書記,也在樓道等著消息。
每個人都是臉色嚴肅,哪怕站累了,也在硬站著等。
還是那句話,一個縣委書記遠不值得他們這樣。
可他們許多人的命運,都跟里面那個在被搶救的人,有所關聯。
利益也好,私交也罷,他們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
還是帶著各自能調動的醫療資源,大老遠趕到了這座小縣城。
“砰…”
很快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師。
各自來到自己所在的領導跟前,貼在耳邊小聲的匯報著。
“怎么樣,人怎么樣?”
“你們倒是說啊,有什么不能說的,快說啊。”
寧欣見狀,立馬起來推搡著幾個老大夫詢問著。
“人目前沒有危險,但有個麻煩就是。”
“有顆子彈鑲在腎里一點,強行取出的話,可能會造成大出血。”
“這種內臟破碎的血,是很難止住,就是好了以后,腎也會壞死一個。”
“所以他們遲遲不敢繼續手術…”
王衛東在得知醫生的擔憂后,扭頭對寧欣解釋道。
“命,保命要緊,腎壞死是以后的事。”
“現在讓他先活著,先活著…”
寧欣當即朝這群醫生低吼道,可沒人接話。
好點的情況是以后腎壞死,不好的情況是當場死在手術臺上。
他們不敢冒這個險,要是只有一個大夫也就罷了。
可現在市衛健局,省衛健廳,還有軍區總院。
這么多團隊在,都想著最后一刀給別的團隊來做。
這一刀并不難,難的是后面的突發情況,誰都不想承擔在自己頭上。
“賴書記,讓市衛健局的同志們接手吧。”
“人家遠來是客,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王衛東扭頭看向武江市委書記,出聲提議著。
怎么算,這場手術的風險,也不能讓人家過來幫忙的人擔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