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有病,大晚上跟我要墓地?”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干殯葬服務一條龍的呢。”
夜半,上京郊區八寶山的陵園內,溫濤一邊抽煙,一邊嘴里不停的嘟囔著。
兩個小時前,林峰的一通電話,讓他從床上爬起來,緊急在這邊聯系了個墓地。
看著工作人員連夜趕來,將那個醫用保險盒,當骨灰盒給安葬下去。
目前正在給墓碑上刻字,林峰只是站在那一句話沒說。
從未睜眼看這個世界的孩子,就這么被林峰一切從簡的安葬在這里。
“老板,墓主叫什么名字啊?”
工作人員抬頭看向林峰詢問一聲,手里的工具還在不停的捶打著。
“叫,王康吧…”
良久,林峰想起來婉清之前給孩子取的名。
女的叫王瑩,男的叫王康,希望孩子一聲健健康康。
可還沒出生的時候,就不在健康了
忙活了半小時后,工作人員離場了,墓地安排好了,墓碑也刻好了。
“王衛青次子王康之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右下角落款年月日。
是生日,也是忌日…
“謝謝了,朋友…”
忙完一切后,林峰狀態有些不佳的抽出根煙遞給旁邊陪同過來的溫濤。
“嗨,說這些干嘛,都嘰霸哥們…”
“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我們這種家族,血脈親情啊,淡薄如水呀,呵呵…”
“我記得八歲那年,眼睜睜的看著我十二歲堂哥,死在我面前。”
“然后家里來一句,這就是家族考驗。”
“比起溫家,你們王家的考驗模式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存活率很高。”
溫濤接過煙續上,拍拍林峰的肩膀,語氣平靜的出聲著。
“我記得你們溫家的考驗,不是從小接受各種考試嗎?”
“考試還會死人?”
林峰深深的看了眼墓碑后,邊詢問邊向山下走去。
“喝水都能嗆死人,何況從小到大的考試呢?”
“有些事看似習以為常,實則殺機四伏。”
“就跟有些人看似人畜無害,可背地里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個劊子手?”
這話明顯在意有所指,林峰看看他,輕笑一聲詢問道:“我們家今晚在醫院的事,你知道多少?”
溫濤當即擺手搖頭,將煙頭丟在地上,開口道:“你不給我打電話,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能聯系我,證明你當我是哥們。”
“是哥們,就別搞我…”
“走了,墓地錢跟人工費,記得轉給我,這是我私人幫你聯系的,得明算賬。”
說完,他腳步加快,招招手,示意下面的司機,把車開上來。
“等你有空,介紹你跟白景山認識一下。”
看著他的背影,林峰聲音不大的開口道。
“我就說嘛,總不能讓我大半夜白忙活。”
“年底之前,我們部門要抽調檢查,地方上的礦產手續。”
“今年應該抽調同洲省,哥們等著我哈…”
隨著溫濤的大笑,車子揚長而去下山了。
林峰也快速的上了自己車,然后掏出手機給老楊打了過去。
“喂,我這邊剛落地魔都,婉清還沒醒。”
“你那邊什么情況了…”
電話接通,老楊也沒廢話,直接說著自己情況。
“產房里的那個護士長,是我在林家的親妹妹。”
“她說老二是個死胎,親眼看著從婉清身體里,被一塊塊的拿出來。”
“孩子我已經在上京安葬了,女兒還在醫院。”
“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林峰一邊開車往市區趕,一邊拿著手機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