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跟你說也無用。這些道理掌柜的肯定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去做。原先的東家只覺得鋪子累贅,恨不得早日甩手出去,哪里會管你們死活,就算掌柜的有心求變,恐怕也無力回天,還不如就這樣半死不活地續著。”
學徒不敢吭聲,這位東家大娘子心里明鏡似的,他覺得自己都被看透了。
譚懷柯不再多言,只道:“把近三年的賬簿拿出來給我看看。”
學徒面露難色:“東家,賬簿都被掌柜的鎖起來了,我沒鑰匙,拿不出來啊,要不東家等掌柜的回來再看賬吧?”
“鎖在哪兒了?”
“在賬房里間,那扇門上了鎖……”
譚懷柯點了點頭,出去尋了塊大石頭,走進賬房,對著里間那扇門哐哐砸了幾下,硬生生把銅鎖砸斷了。
從沒見過這樣雷厲風行的東家,學徒目瞪口呆。
賬簿的木牘壘了好幾個架子,單憑她們兩人定是搬不走的,譚懷柯看了看木牘上的記號,挑了不同年份的六卷帶走。
她對受了驚嚇的學徒說:“有什么事我擔著,等掌柜的回來告訴他,我先拿了幾卷賬簿回去看,剩下的以后來這里慢慢看。若是有對不上的賬目,我會親自來向他請教,屆時再與他好好商量鋪子要如何經營。”
學徒連聲說知道了,畢恭畢敬地把她們送了出去。
而后他急忙關了鋪子,去找掌柜的通報:新東家發威了,以后再不能隨便糊弄啦!
——
接下來譚懷柯去往織云布坊。
那片地段更加繁華,大門面的鋪子多,臨時支的小攤也多,把街巷都擠小了,沛兒抱著六卷賬簿木牘跟著走,避讓不及,冷不丁會被過往行人擦碰一下。
譚懷柯想自己幫著拿幾卷,沛兒卻不肯:“大娘子是有能耐做大事的人,要有東家的體面,這點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見識過大娘子查訪鋪面的氣勢,沛兒對自家主子更是心悅誠服。
譚懷柯笑道:“那你先受點累,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包袱,一會兒到布坊扯塊自家的布裹上系好,就方便你拎著了。”
說話間就快到布坊了,譚懷柯四下看了看,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條街巷怎么看起來如此古怪?——
下章:趁手兵器。
【雙更中,往后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