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阿伊沙正要去譚家赴宴。
路上巴丹向他稟報,說仲家兄妹近來似乎在找其他謀生的門路,對盯梢譚家不那么上心了。阿伊沙對此并不意外,本就沒指望那兩個孩子能幫上什么忙,盯梢了這么些天,還是一無所獲,終究要由他親自去打探。
而且他一直很清楚仲銘這么做的目的,看似是為了報恩,實則只是想在他這里立個功,好給自己和妹妹留條后路。所以他也放任了這兩個孩子笨拙的協助,只要沒給他添麻煩,多個幫手也無不可。
如今他們要放棄為他效力,另謀生計,那也無所謂,反正他如今身處險境,原本也不打算將這兩個小拖油瓶留為己用。
阿伊沙只是隨口問了句:“他們找了什么門路?”
巴丹道:“好像是什么申屠府的大娘子,一個沒落權貴家的小寡婦,自己做生意的。”
阿伊沙點了點頭,便把這事忘在了腦后。
幸而他早就布好了局,總算可以親身前往,去摸清譚家的底細了。
數日前,阿伊沙與譚安豐相談甚歡。
兩人在賭坊結識,譚安豐帶這位“第一次入關的陌赫商人”體驗了小賭怡情的樂趣,阿伊沙則投桃報李,幫他付清了兩筆“馬失前蹄”的賭資。
阿伊沙還送了譚安豐一匣子價值不菲的安芝香,稱其為最受陌赫貴族歡迎的熏衣香丸,讓他送給家中女眷試用品鑒。
譚安豐見他出手闊綽,又極為風雅,當即引為知己。
今日相見,他熟稔地說:“上回你送我的那個安什么香,舍妹頗為喜歡,每日用它熏衣熏屋,還囑咐我再多帶些回家。”
“能得譚家娘子的青睞,便是再多送你幾匣又何妨。”
“哈哈,你太客氣了。”譚安豐紅光滿面,盛情邀約,“家翁聽我說起你的入關經商的事,十分感興趣,特讓我來請你吃個家宴,以后也好多多往來。”
“這……令尊實在抬舉我了。”阿伊沙作勢推拒。
“阿伊沙兄不必過謙,家翁是真的有心與你交好。”譚安豐勸說,“你也知道,我家的產業遍布河西四郡,算得上這里數一數二的富賈,搭上我們這條道,于你的生意可是大有助益啊。更何況我們譚家有意角逐大宣皇商名額,正需要多多拓展西境的商路,這場家宴我們還請了其他幾個西境商人,但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為了接近譚家,阿伊沙已然把他們的情況查明白了。說什么四郡之中數一數二的富賈,放在十來年前或許名副其實,但如今的譚家可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許多產業經營得半死不活,要不是家底深厚,恐怕早就給掏空了。
不過他又不是真的商賈,志不在與他們謀求生意往來,便也不戳穿,只是點頭附和,應下了出席這場家宴。
于是阿伊沙今日攜著厚禮,光明正大地邁入了譚家。
目光四處逡巡——
我心心念念的王妹啊,你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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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芙娘子可曾買過胡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