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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巴丹趕著飯點回來了,對上阿伊沙的眼神,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任何發現。
阿伊沙淺酌兩杯,味同嚼蠟地吃了幾口菜。
邊關人豪放豁達,酒過三巡,席面上越發熱鬧起來,有人暢談生意經,有人高歌助興,還有人跳起了胡旋舞。
阿伊沙停箸,起身去尋了譚安芙,狀若微醺地說:“芙娘子貌美如花,更讓這熏衣香沁人心脾,只是……”
“只是什么?”
“冒昧問一句,芙娘子可曾買過胡奴?”
“胡奴?”譚安芙柳眉微蹙,略有警惕,“公子何故有此一問?”
“啊,芙娘子許是對我們西境的熏衣香丸不甚了解。”阿伊沙解釋,“安芝香丸每次只需剮蹭少許粉末即可,熏得多了雖然香氣馥郁,卻未免太過奢侈。若是有胡奴在側侍候,想來會對西境的美食、衣裳、首飾、香料之類較為了解,芙娘子便可嘗試更多新奇玩意了。”
“原來如此。”譚安芙俏臉紅了個透,“是我用香不對,讓公子見笑了。”
“譚家如此富庶,又是做的邊境生意,按理說應當多買些胡奴伺候著才是,為何竟沒見到呢?”阿伊沙繼續深問。
“哎,早些年是有的,只是阿翁抬了一個陌赫女子做妾室后,阿母就盯得緊了,說西境來的女奴都是狐媚子,不許再用。后來那妾室失了寵,和她生的庶女被丟去了鄉下老宅,伺候她的胡奴也都被趕了出去,家中就更沒有胡奴了。”
“難怪了,”阿伊沙頷首,“所以那個庶女還住在鄉下老宅中?”
“她啊……”譚懷柯掩唇而笑,“公子剛入關,恐怕還沒聽說過我家這樁喜事。我那半個胡族血脈的妹妹不久前嫁入了申屠府,去給他家大公子守寡了。”
“敢問是何時成的婚?”
“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一個有著陌赫血脈的譚家女兒,養在鄉下老宅多年,嫁去給人守寡?
時機太巧了。
那會兒他已然入關,只是暗中蟄伏,等待王妹的和親隊伍會合,之后又要躲避那些刺客的探尋追殺,哪有心思去管那些閑事。
而且……申屠府?怎么那么耳熟?
宴席散后,阿伊沙擰眉詢問巴丹:“你之前說仲家兄妹找了哪家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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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我要去會會那個守寡新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