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中燒著炭盆,暖意融融,胥觀白解下大氅,端坐著與老夫人敘話。她香腮似雪,眉目如畫,舉手投足俱是大家風雅,著實討老夫人的喜歡。
可惜申屠一脈家道中落,從軍的長子歿了,老夫人又不欲次子入仕途,如胥觀白這般的高門貴女想必是攀不上的,否則說不得要請媒人來撮合撮合。
寒暄過后,老夫人切入正題:“觀白你此番西行,所為何事?池大人只與我說你來辦差,卻沒說是什么差,可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
胥觀白道:“夫人可曾聽聞陌赫要與我們大宣和親一事?”
“自然聽過。”老夫人恍然,“婚期是明年對吧?算算時日還早,不過事關兩國邦交,又是皇家婚儀,好像是該籌備起來了。”
“按照宮里的說法,這日子算下來都快來不及了。”胥觀白坦言,“前陣子大鴻臚收到陌赫傳信,說公主與使臣一行已然出發,此次我受中宮之托,作為女史前來,便是為了等候陌赫公主入關。”
“原來如此,邊關倒是還是沒收到消息。”
“或許是和親隊伍在西境遇到什么事耽擱了,按理說他們也不該這么晚才出發。三殿下他……”胥觀白略頓了頓,“三殿下畢竟是皇后親子,眼看要耽擱了吉日,皇后等得心焦,便遣我來先行迎接,也好在回安都的路上提前教導那陌赫公主一些大宣禮節,免得入宮覲見時出什么岔子。”
“這可是個極重要的差事啊。”老夫人感嘆,“皇后愿委以重任,可見觀白你雖年輕,自身亦是學識出眾,德言容功樣樣兼備,實屬難得。”
“夫人謬贊了。”胥觀白謙和地說,“陛下和中宮都對此事頗為看重,公主入宮之后,還會有德高望重的傅母悉心教導,才能與三殿下完婚。而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史,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觀白切莫妄自菲薄,這段時日你就安心住在府里,等那陌赫公主入關。”老夫人指了指一旁束手束腳的申屠霽,“我也有個不情之請,既有緣分,你若得了閑,還望多多教導一下小女經史禮儀。”
“教導談不上,霽娘子與我年歲相仿,我自是愿意與她玩在一處的。”
正聊得其樂融融,申屠灼從樂府回來了。
他一臉茫然地掃過屋內眾人,目光落在胥觀白身上,不禁問道:“阿母,家中有客?這位是……”
這女子好似在哪里見過,卻又記不真切了。
老夫人笑著介紹:“這位是當朝少府之女,胥觀白。”
申屠灼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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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蹊蹺在為何是你來當這個女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