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在商會與其他老板說閑話聊生意時,感慨自己花冤枉錢租到了兇宅:
“原本想著我那君舅到底是當過大官的,興許能借著故居旺一旺,誰承想這宅子當真邪門,也不知是被人改了風水還是怎地,一住進去就走背運。旺不旺財運且不說,我那小叔大好的官運差點被斷送,連身子骨都不如從前康健了。”
生意人最信這些,聽得津津有味:“申屠大人當年官居大鴻臚,按理說這宅子絕對是個升官發財的寶地啊,怎會落得這般情狀?莫不是真有人在風水上動了手腳,禍害了申屠大人一家,還要借著禍害其他人?要想轉運,得先找到這禍害的源頭吧?”
也有人給她出主意:“我倒是覺著,當年申屠大人那事賴不到這宅子頭上,那會兒鬧得再嚴重,也不過就是貶謫而已,一沒罷官二沒丟命,只能說辦錯了差事,惹惱了天顏。可我聽說后頭那個姓黎的商戶,才是真的撞了邪了,家里人死的死病的病,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我懷疑啊,是這家人不懂規矩,沒留神搞壞了好宅子的風水。”
譚懷柯故意抱怨:“那我是要找到這戶人家,問清怎么回事,才能破解此局嗎?這也太麻煩了吧,都過去好些年了,誰知道他們上哪兒去了……”
于是話題就轉向了這戶黎姓人家去了哪里,可曾有人聽過見過。幸而廣利商會的人脈通達,就這么神神叨叨地打聽了幾回,竟真讓她得了個信——
有個藥商透露,在那個黎老板離開安都前,自己與他做了最后一筆生意,約莫知曉他要往哪兒去。而這藥商所說的地方,十分出乎譚懷柯的意料。
與此同時,扶風正在老宅給申屠灼復診,巧合的是,他還碰上了另一個人。
正在搭脈的扶風眼睜睜看著那人翻窗進來,視自己為無物,熟門熟路地從柜子里翻找了點銀錢塞進懷里,然后抱臂站在一旁,朝申屠灼揚了揚頭:“病好了嗎?”
扶風驚嘆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賊呢,你當這是自己家么,進來就拿錢?”
申屠衡道:“這不是我家嗎?”
扶風:“……”好吧,無法反駁。
申屠灼卻是氣不過:“你憑什么拿我的私房錢!”
申屠衡道:“這是她貼補給你的吧?那就是從我這一房出去的錢,你放著也是放著,我有急用,先收回來給我用。”
申屠灼:“……”這說的是人話嗎?
扶風收了手:“再過兩天就好清了,最近可以多吃點好的,準備上路了。”
“你這大宣話學得什么玩意,什么吃點好的準備上路,我上什么路?”
“不是要離開安都回河西了嗎?”扶風道,“正好我也游歷夠了,跟你們一起回去。”
“我也跟著你們去。”申屠衡道。
“你湊什么熱鬧?”
“太子下的令。”申屠衡掂了掂錢袋,“這些銀錢就是給我當盤纏的。”
——
下章:死都死了,免得讓她為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