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翎低頭聞了聞,“味道也淡了,只剩下蜂蜜味。”
宋昔微把碾磨好的青絡根粉末,倒進一個小巧的瓷罐里,塞好活塞,順手鎖進抽屜,“這東西你聽說過嗎?”
“記憶里沒有。”林鶴翎緩聲道。
“你說,等你把這東西喝完,會不會讓你想起點什么?”宋昔微思路打開。
林鶴翎吹吹搪瓷缸缸口升騰而起的水霧,沒著急否認,思忖著,昔微提醒了他。
他最初聞到那股味道時,腦海中將過往記憶隔絕開的青石墻似乎晃了下,隱隱有松動。
“有這可能。”
宋昔微替丈夫高興,“真能恢復也好,你的頭就不用時不時疼了。”
“嗯。”林鶴翎很期待那天,真有這天,他也能幫昔微做些事,他現在這么一副病體,連過往記憶都沒有,也幸好妻子不嫌棄他。
林鶴翎突然想起,天黑前昔微從外面回來臉色很冷,關切地問:“劉家又鬧出什么事了?”
“劉家沒鬧,我鬧了。”宋昔微回答道,眼底閃過的光很危險。
她最恨有人拿她男人說事。
劉家找死。
“……是我的事?”林鶴翎心里門兒清。
“你能有什么事。”宋昔微矢口否認,“沒事,劉家那在縣政府上班的女婿因為損公肥私,被撤職了,他家沒法再坑人了。”
這還沒事……?
林鶴翎笑著看宋昔微,開口:“你把劉家砸了吧?”
“沒砸,我把他家院墻拆了。”大隊長來勸,她給他個面子,沒掀屋頂。
林鶴翎半句不問劉家的狀況,只說:“辛苦你了。”
宋昔微心說,她不辛苦,劉家人心苦。
此時,劉家。
劉老太坐在地上,哭天抹淚,“挨千刀的宋梅花——”
宋梅花是宋昔微沒改名前的名字,村里人都喊她這個名字。
一聽她連母老虎都敢罵,劉老頭趕忙捂住她的嘴。
“你可小點聲,驚動了林家人,家里的房梁都保不住,真當林家人好欺負啊。”
宋老太一爪子在他臉上撓個紅印子,怒斥:“……連宋梅花都打不過,要你有什么用!”
她看著被毀的院墻,氣的咬牙切齒。
劉家的鄰居邊啃黃瓜,邊說:“你盤算著動昭昭她爹,梅花不搞你搞誰?說起來你的膽子真大啊,這才過去多少年,你連她什么性子都忘啦?”
“敢在人家的成分表上動手腳,你家該挨這一遭啊。”另一人說。
知道些往事的老婦人滿臉不贊同。
“劉家的,這都過去幾十年了,你都嫁人了,咋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我記得很清楚,你求著昭昭爹當上門女婿……人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你咋還惦記呢。”
林鶴翎年輕時那叫一個俊,跟戲文里的神仙公子似的,一出現惹的好些姑娘天天想辦法和他偶遇,這劉家的只是其中一個。
不過三十多年過去,那些個姑娘早就放下了,老老實實過起自己的小日子,就這劉家的總暗搓搓跟梅花比……
越比,發現比不過,她反而越氣。
竟想出坑害鄉親的毒計。
老人家搖搖頭,在心里嘆氣。
看看以后誰敢和她親近。
劉老太被拆穿,面紅耳赤,正想反駁,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從外面沖來。
她邊跑來,邊氣勢洶洶地質問:
“娘,你到底干啥了,我男人工作咋沒了啊!!!”
發燒38度多,暫時加不了更啊寶子們,渾身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