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淳只是個普通弟子,而宋俟平常最是心疼陳煥芝這個小徒弟,之前沒有把盧淳逐出師門也是因為陳煥芝替他求情。
現下事情可能有轉圜,便出來說道:“煥枝心地單純、心直口快,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都是他的弟子,但是分量卻截然不同。
盧淳就從沒指望過他會替自己說話,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留聲石,冷笑道:“師父此言差矣,陳師妹和鹿師妹無冤無仇,我又為何要平白無故去欺負一個新弟子?”
盧淳催動靈力,播放了留聲石。
【盧師兄怎么樣?成了嗎?沒被人發現吧?】
【那是當然,你師兄我出馬,有什么搞不定的?】
【我在她頭上多加了兩道印,平常人受一道心魔也就不得了,她得足足受三道,這一關不可能過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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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管,像我哥哥這么身份高貴,天賦異稟的絕世天才,當然只有我仲蘭姐姐這樣出身名門仙家的人才能配得上啦,她不懂規矩,那就在進門前好好教訓一下唄......】
陳煥芝沒想到那天盧淳身上竟然帶著留聲石,她臉色慘白,神魂恍惚地跌坐于地。
陳最攥緊拳頭,沉痛地閉上眼睛。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而他居然毫無所覺。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天的鹿呦沒有闖過三道心魔,如果小師叔真的掐死了她......
“啪啪啪。”長澤風站起身連擊三下手掌,勾唇諷刺道,“宋峰主可真是養了兩個好徒弟啊!”
宋俟剛替徒弟說完就被打了臉,此刻老臉漲地通紅,無奈起身請罪:“是宋某教導不利,還請宗主責罰。”
沈淮序皺著眉抬了抬手:“那就按照——”
“這么說來......”一旁的云義突然開口,“那天打我一巴掌的事,就不能算在她身上了是嗎?”
突然被指著的鹿呦成為了全場焦點,她莫名看了云義一眼,這廝又想干什么?
“嚴正長老,按照宗門規矩,以下犯上應該怎么處理?”云義眼眸微抬,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艷絕的容色卻像是淬了毒的曼珠沙華。
嚴正整肅了一下身形回道:“按照宗門條例第三十二條,以下犯上者當處鞭笞十五,嚴重者逐出山門。”
嚴重?打了仙尊一巴掌算嚴重嗎?
沈淮序臉色微變,他斟酌道:“這也不能這么算......”
誰的徒弟誰心疼,長澤風更是唇角半扯,站了出來:“星陽師兄難道是想說,我那徒兒是故意以下犯上冒犯她的師叔?”
好好好,你們這么玩是吧?咱們三兒同一個師父,你們倆現在居然要孤立我?沈淮序幽怨地在這兩人身上瞟了又瞟。陳最可是他心愛的大徒弟,鞭笞二十,他都已經心痛的要死了,現在居然還說什么逐出山門?
沈淮序吸了口氣,敲了敲手指:“他們二人雖然心術不端,但好在并未釀成大禍......便各罰二十鞭以示懲戒,宋峰主管教徒弟不嚴,罰例三年,至于以下犯上的罪,等他二人傷好之后再行處罰。”
眼見徒弟在下面殷切望著自己,沈淮序咬了咬后槽牙又道:“陳煥芝那份兒由陳最單獨帶領......”
“宗主,是要現在執行嗎?”嚴正長老問道。
沈淮序心中暗暗盤算,他的大弟子現在正是沖擊金丹后期的關鍵時刻,若是此時負傷,怕是會倒行逆施。
他緩緩開口:“宋俟,我觀你那弟子似是傷勢未好,恐怕挨不過三鞭。我青云宗對弟子向來寬厚仁德,從不曾傳出過苛責之名。不若......等一月之后,再將他二人一起行刑。各位意下如何?”
沈淮序的意思很明顯,要行刑可以,但是不能打死了人,毀了宗門的名聲。
他用這點做理由,眾人倒是無可反駁。
眼看長澤風和云義都沒開腔,嚴正只得站出來給沈淮序一個臺階下:“宗主思慮周全。”
沈淮序暗暗松了口氣,似是生怕再有意義,他一拂衣袖站了起來:“那便就這樣決定了,大家都散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