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樣的天氣,飛行在空中的小舟是絕對不可能保持像現在這般平穩,不見半點顛簸,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用靈力控制著這個飛舟的行駛。
可如果不是修為極其高深的人,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鹿呦眼帶深意的朝著月歸冥看了一眼。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又為何要掩藏身份呢?他和姜月白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呢?
她漸漸想的出神,沒有發現月歸冥睜開雙眼,眼神倏然一冷。
腳下突然晃動,靈舟傾倒,一股強大的威壓帶著冰冷的水汽攔腰斬來。
月歸冥速度極快地將她往懷里一拉,堪堪避過。
飛舟棚頂卻直接被這道威壓削去了一半。
頭頂少了遮蔽之物,大雨便如洪水傾瀉般,直接澆灌而下。
冷風呼號著吹來,吹的剩下的木板咯吱作響。
站在舟中的兩人,身上卻浮起一層淡薄的靈氣,將所有風雨盡數隔絕在外。
因為這層靈氣的緣故,鹿呦甚至都沒感覺到冷意。
但她的眼神依舊泛著驚詫,順著她的目光往上,一只巨大無比的妖獸正飛在艙玄左側。
那是一只鹿呦只在書上見到過的金鼎獸,著書人用了大量篇幅來描述它的兇殘,她卻只記得四個字:吞人食魄。
一道閃電劈來,照亮半邊夜空,也將那妖獸的形貌照的一清二楚。
它全身金毛燦燦,獅頭虎尾,頭上還長了一只獨角,獠牙近乎咧到耳根之后。
它背上安綁著的玉轡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披散著頭發,松垮著衣裳,赫然正是今日在朵云軒當眾渲淫的妖族人!
“哈哈哈哈!”
司煜城仰天長笑,笑聲極為狂妄囂張,如雷電擊石般,震耳欲聾。
半晌,他停下笑,用拇指別了一下鷹勾似的鼻頭,舔著尖利的牙惡劣地勾起嘴角:“月歸冥!老子終于逮到你了!你以為老子還會像以前一樣上你的當嗎?”
月歸冥雙眼微瞇,幽暗的瞳孔漸漸泛起森寒入骨的戾氣。
見他這樣,司煜城笑的更是暢快:“哈哈哈,沒想到吧?老子會在這里等著你!你的下屬,今日只怕是要有去無回了!”
“是嗎?”
他薄唇輕勾,眼神里帶了一絲不明的意味,“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蠢。”
司煜城笑容消失,煞氣洶涌的隼目內閃過一絲疑光:“你什么意思?”
月歸冥語氣幽幽,不急不徐地道:“此刻血域無主,你覺得我能干什么?還有,你確定你的屬下能夠帶著秘鑰安全返歸妖界?”
司煜城心中犯疑,月歸冥這小子向來詭計多端,多次算計于他,這次又耍了什么把戲?
他啐了一口道:“你在這兒放他娘的什么狗屁?老子雖然離開血域了,但是司縉元還在!就算你那個屬下再怎么能耐,還他媽能趁我不在,占了我的域界不成?”
月歸冥沒有搭腔,只是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
司煜城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心里倒是著慌了一下,不過又很快穩住了心神。
他這次出來的事情,只有少數幾個心腹知道。
這月歸冥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得到他親自來這里堵他,也絕對不會猜到他的掩月閣里出了個叛徒,更不會猜到他讓人今晚帶著秘鑰改走了荒道......
對的,這小子又他媽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司煜城目光生冷,幽深的碧瞳中發出駭人的殺意,“不管你弄喧搗鬼什么東西,今日都是你的死期,我絕不會放你活著回到妖界!”
嘴角扯起冷意,月歸冥目下無塵地看他一眼,輕蔑道:“憑你?”
司煜城也笑了,笑的陰鷙如刀,“憑我一個人,我自是不敢來找你,但若加上這個,可就不一樣了。”
司煜城扭了扭頭,將骨頭扭的咔嚓作響,然后從手里憑空變出了一個東西。
“異魔丹?”
月歸冥臉色微沉,俠長的眸底掠過一道暗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