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想哭呢?
好奇怪......
長澤風此刻安撫她的樣子,真的很像她想象當中父親的樣子,可是她活了三輩子,都沒見過爹長啥樣。
但長澤風畢竟不是她爹,只是她師父。
怎么辦?實在是太羞恥了!想死!
鹿呦干脆將臉埋在長澤風寬大的袖子里,作鴕鳥狀,順便拿他的袖子揩了一下剛剛流出來的眼淚和鼻涕。
她這動作太自然,看的長澤風眼角一抽,忍了幾番,才忍下將她扯出去的沖動。
他是個略有些潔癖的人,要是其他人敢這么做,早就被他打斷了骨頭。
但這是他自己收的徒弟,還是要傳承他衣缽的徒弟,這就是另當別論。
罷了,不過就是一件新制的法袍而已,只要她開心,怎么著都成。
長澤風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輕柔:“不哭了?”
“嗯......”
鹿呦悶悶地答了一聲,聲音沙啞之中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奶貓一般,聽得他心中又是一軟。
“既然不哭了,那就跟師父說說,你為何要撒謊,離開宗門之后又究竟遇到了何事?”
他聲音和緩,像是敘家常一般,一點都不像是要責問的樣子。
鹿呦從他懷里坐了起來,摸了摸鼻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著頭:“我是怕您不同意...所以才找了個借口問您討要了出宗的玉玦......”
青云宗的弟子出山門都是要經過報備,領了玉玦之后才能出去的。
新弟子們可以直接去常事堂申請,但是像鹿呦這種剛進門就有幸拜了師父的,還得師父點頭才行。
鹿呦前世雖然不是青云宗的弟子,但沒有玉玦一樣是出不去的。
她被云義關了好些年,每次想出去都得絞盡腦汁地編借口、想理由,云義倒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看她實在悶的慌了,也會同意那么一兩次。
但每一次她出門,左右隨侍之人起碼五六個,還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她是真的使出渾身解數都跑不掉......
所以,她下意識覺得出宗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她手里的寶盒和江岳給的傳承,隨便拿出一個都能讓外間的人趨之若鶩,眼熱瘋狂。
鹿呦知道,在修為不高的時候,身懷至寶,那就是一種罪過。
所以不論是對長澤風還是姜月白,她都沒有完全說出實情。
可姜月白那個性子也就罷了,長澤風是真的對她好。
拜師第一天就送給了她先天靈寶碧月火,隨后更是打開自己的私庫任由她挑選,還會每天例詢一遍她的修煉功課。
底下那些弟子給他送來的孝敬禮品,他也會挑一些覺得她會喜歡的,著人送到悠然殿來。
他好的這樣無可挑剔,便顯得鹿呦藏著的這點私心格外不堪。
就像她剛開始遇到云晨一樣,她算計他誆騙他,甚至還對他使了前世學的媚術,可他卻心如明月,半點不介懷,還替她出頭,為她討回公道。
他們的好,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心中又不是鐵人,怎會半點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