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雙手撐著下巴,撅著嘴:“說你幼稚你還不服,凡界離云境界這么遠,以咱們現在的腳程,一來一回至少都要一個月,你覺得自從上次我騙過我師父之后,他還會讓我出去嗎?”
烏林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誰說祭拜一定要在墓地上才行,你娘的牌位你沒帶著嗎?”
“沒有牌位。”
她當時剛剛殺了人,為了躲避官府的追繳,費勁力氣將鹿香如掩埋都已是不易,哪還有功夫去找人刻牌位啊。
“這......”
烏林撓了撓頭,也有些犯難。
想了想,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啊!有了!”
鹿呦抬頭瞅他。
烏林一拍手掌:“不就是沒有牌位嗎?哥幫你刻一個不就好了?”
鹿呦瞪大眼睛:“你還會這個?”
烏林沖她眨了眨眼睛:“你忘記你哥我是學什么的?煉器唉!在木頭上刻幾個字還不是小意思!嗯......不過光刻牌位還不夠,咱們還得去買點香燭紙錢,而且宗門里不許燒這些,咱們還得出去一趟才行。”
鹿呦被他說的有點呆愣:“不是,我師父現在肯定不會讓我出去的......”
“誰說一定要你師父同意的?”
鹿呦道:“我師父不同意,就沒有玉玦,山門口的弟子看不到玉玦不會放行的。”
烏林卻是嘻嘻一笑,從袖子里神神秘秘地掏出個東西在她眼前一晃:“你說的是這玩意兒?”
“玉玦?還是兩個?”鹿呦震驚一臉,“你哪兒來的?”
宗門內的弟子一個人最多拿一塊玉玦,絕不可能有多,他哪兒來的兩個!
烏林又是一笑:“你又忘記你哥我是干什么的了!快走!”
鹿呦:“......六。”
鹿呦和烏林兩個鬼鬼祟祟的一起出了宗門,另一邊云晨站在殿前,卻是一臉嚴肅:“師父,此番急召我來,是為何事?”
長澤風坐在上首,緊蹙眉心,沉吟不語。
云晨略一思索:“可是妖魔兩族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看來,你亦有耳聞。”
長澤風點頭,向來風光霽月的臉上略顯陰沉:“邊境弟子傳來消息,那群畜生在凡界大開殺戒,已是屠了兩座城。”
云晨聞言臉色倏然一沉,眸底透著幾分晦暗不明,冷然瘆人。
他撩起衣擺筆直一跪,拱手道:“弟子云晨,愿替師尊前往凡界斬妖除魔,匡扶正道,以拯黎元!”
長澤風手指輕敲案幾,緩緩開口,“我找你過來,亦有此意。此次除你之外,宗門還會派出三十余名弟子與你一同前往。”
他說著略帶憂色地看他一眼:“只你修為尚淺,此番過去,切不可貪功冒進,致自己于危險之境。”
云晨垂首一禮:“弟子領命,定不負所托。”
長澤風頷首,揮手示意他退下。
云晨卻仍舊跪在那里,并未離開。
長澤風垂眸看他:“還有何事?”
云晨微微低頭,掩去眸底情緒:“我走后,師妹她......您多上一些心。”
長澤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你的意思是我平常對你師妹不夠上心?”
“弟子不敢,只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不容樂觀,我怕......”
“行了,起來吧,為師心里有數。”
長澤風輕輕一笑,他也是難得看到云晨這個模樣,一時竟有些稀奇。
云晨聽他這么說,心里倒是松了口氣,他又將鹿呦跟他囑咐的事情跟長澤風說了之后,才告退出去。
見他離開,長澤風看著自己手心的一塊玉佩,勾起嘴角,神色不明:“萬物有靈,頑石有心,何其妙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