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妖應了一聲,賠笑道:“之前倒也不是我故意領你們去假的妖宮,乃是因為每次擄了新人回去都必須要路過一次那里,這是青龍妖君定下的規矩,我們也沒辦法。”
鹿呦道:“聽你說來這青龍妖君還挺謹慎,那真正的妖宮在何處?”
黃鼠妖道:“不瞞您說,真正的妖宮其實就是在那幻境之后,但里面布了陣法,且每隔一月變換一次。
原本我也是能領著你們過去的,可我如今久久不歸,青龍妖君,哦不,青龍那孽妖恐怕已經生了疑竇重新變換了陣法。
我現在就算領著你們過去可能也摸不著竅門,各位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后只做個好妖,造福一方百姓!”
三個人閑閑看他一眼,不約而同地冷笑一聲。
鹿呦問道:“青龍妖君為什么要抓那些女子?他抓來有什么用?”
“這,”黃鼠妖頗為尷尬,“女子元陰乃是大補之物,他之前好似受了傷,所以……”
三個人一聽,俱都愣了愣,鹿呦臉上很快染上飛霞,烏林和云晨也悄咪咪紅了耳根。
半晌,鹿呦掩飾性地咳了咳,“那他自從來到這里,難道就一直蜷縮在妖宮里,從未出去過嗎?”
黃鼠妖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他每隔幾個月,會扮做凡人去鎮上的花樓里聽聽小曲兒,看看舞娘跳舞,但從不讓人跟著,每一次去的模樣也不相同,所以至今沒什么人知道這事兒。”
鹿呦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黃鼠妖有些驕傲,“我是黃鼠妖啊,我這鼻子比狗還靈,那能聞不出來?那個花樓后院里養了不少雞,我每個月都去偷一只,這幾年下來總能碰到他幾次不是?”
烏林下意識跟了一句:“偷雞?什么雞?”
幾道目光唰唰地朝他瞟過來,黃鼠妖齜著兩枚大黃牙呵呵一樂,“烏少俠您挺懂啊,不過俺老黃是正經人,不吃那種雞。”
烏林一愣,瞬間反應過來,臉色爆紅,“不是,我是想問為什么花樓里為什么會養雞,這不合常理是吧?很奇怪不是嗎?”
黃鼠妖幽幽道:“花樓里不養雞才奇怪吧。”
烏林:“……”
眼看鹿呦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瞅著他,他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我也是個正經人。”
鹿呦還沒反應,云晨倒是輕輕“哦”了一聲,聽的烏林又是一怒,狠狠剮了他一眼。
云晨淡笑不語。
幾個人又問詢了幾個問題,便見天色已晚,月上樹梢。
鹿呦在飛舟上啃過靈果,這會兒倒也不餓,只是身上傷勢未愈,又勞頓了一天,雙眼睛便有些止不住地打架。
穆肖住的地方總共也就三間草房,他自己一間,放藥草醫書的一間,剩下那間自然是給了鹿呦,索性烏林和云晨也不拘這些,兩個人飛上房頂,一左一右地霸占了一個地方,開始打坐修煉。
鹿呦還在想怎么開口跟烏林說無垢之體的事兒,結果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卻莫名其妙地夢到了前世。
她夢見,云知還輕輕將她擁在懷里,他低聲輕喃著什么話,她卻聽不清,她下意識掙扎著想離他遠一點,卻又被他攥的死緊,根本掙脫不得。
眼淚驀地流出來,她哭道:“求你了,放過我,放我離開。”
男子陰沉沉地抬眸,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布滿了森森郁氣,他抓著她的肩膀,力道重的幾乎要掐進骨頭里,嘴角卻緩緩勾起了一抹冰冷又瘋戾的笑,“放你離開?除非我死!”
他笑著笑著眼角流下了兩行血淚,手指顫抖著撫上她的臉頰,“阿吟,別想逃,逃不掉的,你是我的人,便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永遠都不可能放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