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云晨這邊,他哪兒會跳什么舞,站上去跟個木頭樁子似的,還不如黃鼠妖。
不過,他雖不會跳舞,卻會舞劍。
他怔了一瞬,便開始持劍輕揮,反正這幻陣會將他的動作所美化,他也只當自己來這兒練了套劍法罷了。
只不過剛練了沒一會兒,便感覺到臺下傳來一股妖力波動,很微弱,但他幾乎頃刻就捕捉到了。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動作,對方竟然先一步發起了攻擊。
那人拍了拍手掌,掌心乍起一簇青色焰火,手腕一翻,散做六道光幕呈包抄之勢向他合攏逼近。
這速度極快,不過眨眼功夫,已近在身前,云晨眉心一凜,劍化銀芒,繞身一側,變作透明的薄盾,將青焰削的四分五散,宛若鬼影紛亂。
既是已經暴露,便不可再猶豫。
少年面色冷沉,幾乎在瞬間做出了決定,他運起靈力將周身一裹,劍如寒星,嘶嘶破風,宛若霹靂破碎虛空,揮出絢爛的光弧。
然而對方卻是冷笑一聲,伸手抓過一個凡人擋在了身前。
但劍勢凌厲不可阻擋,云晨眼中閃過艴色,卻在最后一刻,轟然逼出所有靈力,一掌揮開那個凡人,而自己卻因強行阻斷劍意受到反噬,猝然噴出一口鮮血。
果然是卑鄙的妖族人。
少年目光如刃,清透靈徹的眸眼漸漸翻起黑色的戾氣,他抬手用力地擦去嘴角鮮血,死死地盯著前面的人。
周圍一片混亂,尖叫之聲不絕于耳,不論男人或是女人,身份高低與否,全都露出最本能的恐懼,推搡擠攘,爭先恐后著四散奔逃,轟隆的腳步聲甚至將頭頂華麗的燭燈都震的搖擺不定。
烏林很快提著劍站到了他旁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可那人目光一閃,身形卻是猛地一退,足尖一點消失在原地。
兩人豈肯善罷甘休,身體頓化長虹,穿過黑暗,頃刻之間便追了上去。
鹿呦有心想跟過去,面前卻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扭著水蛇腰的老鴇,頂著艷麗的牡丹頭,身姿妖嬈地靠在旁邊的圓柱上,聲音嫵媚,“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一種危險的感覺自心間乍然升起,鹿呦頭皮發麻,緩緩向后退,目光警惕地看向這個女人,“與你何干?”
女人笑了笑,目光懶散地瞥向她身后,“愣著干什么呢?是要本君親自動手不成?”
“本君……”
鹿呦怔愣了一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才是青龍妖君!那剛剛那個人是誰??”
黃鼠妖嘆了口氣,走上前來,道了聲“得罪了”便拿出繩子要來捆她。
鹿呦大怒,猛然揮手就要召喚出碧月火,可手上卻沒有任何動靜,她甚至失去了對靈力的感知,連簡單的以靈御器都做不到。
她不死心地想從乾坤袋掏出救命的法寶,卻見那女人指尖一轉,黃鼠妖手里的繩子頓時自動纏繞上來,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鹿呦咬著牙死命掙扎,嫩白的肌膚幾乎被繩索勒破了皮,卻只是徒勞。
女人咯咯一笑,臉色帶著獵物入籠的興奮,“我勸你少費點力氣,免得多吃苦頭。你現在沒了靈力,連凡人都不如,本君也不是那等不懂憐香惜玉之人,只要你乖乖配合,就不會對你用刑。”
鹿呦此刻哪里還不明白,她轉過頭,怒不可遏道:“黃鼠妖你這個墻頭草,叛徒!!”
黃鼠妖低著頭一言不發,他身家性命全在妖君一念之間,哪敢違逆他半分。
鹿呦咬牙切齒,臉頰因為怒火緋紅一片:“你是什么時候勾搭上她的?是昨天還是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