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都是什么事兒?他們倆斗氣,把她夾中間是吧?
這人明顯不是真的對她有什么意思,他就是性格有些惡劣地任性!凡事只憑自己的心意來,完全不管別人是不是尷尬生氣。
男子身體微僵,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遠山寒黛般的長眉半蹙了起來,疏淡的眸子微微下垂,像是第一次正經去看她。
喉結上的溫熱觸感有些奇特,她的尖牙掛在皮膚里帶起輕微的刺痛,但他居然希望刺地再深一點,最好扎破血管,讓他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死。
一只剛剛長牙的幼貓,咬住了一只山間的巨獸,居然妄圖用她尖短的乳牙咬破糙實的獸皮,詭異地令他想要發笑。
他瞇了瞇眼,放開了擒住她的手,將之背到了身后,一副罩門大敞,任君采擷的模樣,笑地甚至有些慵懶:“好啊,那你咬吧,用點力,若是靈力不夠我還可以渡給你。”
他說著,真的渡了一道靈力進入了她的背心。
鹿呦:“……”
這都什么人呢??
她也是氣狠了,真就不管不顧地咬了下去,直到舌尖嘗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后,瞳孔一縮。
啊呸,這人的血怎么是苦的?
鹿呦被苦的舌頭發麻,小臉痛苦地皺成了一團,忙不迭地放開他,吐了好幾口唾沫,“水,水,水……”
救命,這人的血不會有毒吧?怎么比苦膽還要苦!
云晨原本都要氣炸了,這人還真是全反著來,可他總不能說,讓他盡情地欺負呦呦吧?
這會兒看鹿呦這副模樣,哪還忍的下去,不顧一切地沖破禁錮,來到她身邊,把人往懷里一抱,掐起劍訣,就要遁走。
結果剛剛出了洞口,就見那道紅色的結界如敲碎的蛋殼般,一寸一寸地皸裂,從頂部中心位置,逐漸蔓延到地根,發出數道刺耳的“咔嚓”聲,不到片刻,轟然碎成了細碎渣片,又在頃刻化成了紅色煙霧,籠罩彌漫了整個山谷。
忽而一陣風來,吹散了所有濃霧。
空中懸立著一人,長身玉立,輕裘緩帶,玄衣墨發,紫金玉冠高束,垂下兩縷淡金色發帶。微蜷長發隨風輕拂,衣袂飄飄。
他面容綺麗又清冷,如冰雪雕琢一般,背后是一輪似血殘陽,紅色的金光照在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襯地他猶如神明降臨。
然而,那雙狹長似點漆般的鳳眼,此刻卻實在算不得溫和。
低直如羽的長睫微微纖伏,墨色的眼底是一片濃郁地化不開地陰晦,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海,透出絕對的冷漠和殺意。
他目光靜悒地看著那個被少年抱在懷里的少女,手中黑劍尚在滴血,閃爍著冰冷寒光。
洞穴中,眉眼漂亮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咽喉,手指一片血色,他卻緩緩笑了起來,如妖艷的紅蓮,美的驚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