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還帶著瀲滟的嫣紅,纖白細弱的脖頸上清晰可見幾道曖昧的紅痕,他手指微顫,幾乎用盡了全力才抑制住了掐下去的欲望。
“既是隨我處置,那便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之前答應過你,不會強迫你。現在……你便主動些,如何?”
他抿直了唇線,覆了薄繭的指腹用力地摩挲在一抹異常明顯的紅印上,聲音低沉微揚,卻沒有絲毫笑意。
鹿呦瞳孔微顫,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
脖子上的手指冰冷又強悍,宛若一條毒蛇,禁錮的她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他身上清冷的幽香似跗骨之疽透進皮肉,難以驅散。
鹿呦在心里嘆息,說實在的,她怕他真的不是沒有緣由的……
云義卻微微歪頭,俯了身軀,他將薄唇湊了過來,聲音低冷而生硬:“吻我。”
鹿呦睜大眼眸,不是,這人在說什么?
她愣神的片刻,云義已經扣著她的腦袋,與她唇瓣相貼,但他沒有動,只是固執地開口,帶著些許戾氣:“吻我!”
因為距離過近,鹿呦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感覺臉頰上被滴落了一顆溫熱的液體。
她驀然怔住,眼里劃過不可思議。
云知還會哭,怎么可能?
可下一秒,他便已經失去了耐心,嘴唇便被粗暴的扣開,他將她整個人箍進了胸膛,吻地瘋癲而可怕,似乎要將她融入骨血之中,全部啃食殆盡。
腦袋嗡地一聲,圓潤的眼眸放大到極致,狂烈的吻幾乎將所有呼吸都帶走,所有感官都被集中到了唇舌之上。她懵了一瞬,開始劇烈掙扎,可是他卻吻的更深,熾熱而霸道的親吻將所有嗚咽和掙扎全部吞噬。
他吻的兇猛,可是眼淚卻自眼角滾落在她的唇畔,連口腔里都充斥著淚水苦咸的滋味。
因為缺氧,她的眸光漸漸渙散,身體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只能無骨般地陷進他的懷里。
耳道轟鳴,她幾乎什么也聽不見,只有唇舌交纏的淫靡聲清晰地擊打著心臟,還有那抹苦澀,似也一起蔓延了進來。
她聽到了心跳急速加快的聲音,她分不清這是因為窒息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
直到她快要暈厥過去,他才緩緩放開了她,掌心一按將她按在了自己的肩頭,溫涼的唇瓣搔過她的耳廓,他啞聲輕問:“是你說隨我處置的,那便不算強迫,對嗎?”
鹿呦雙頰緋紅,劇烈喘息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
云晨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手心被掐出了一手的血漬猶未發現,他感覺心像是被削去了一半,空空落落地滴著血,卻著不了地。
他嘶啞地開口,帶著一絲絕望:“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為什么一定要強迫她?呦呦是個人,她有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她不是你的傀儡木偶,任你擺弄卻毫無知覺!
你若真的喜歡她,就應該尊重和理解她,而不是仗著自己的修為高強,隨意褻玩她,你這樣與禽獸有何分別?”
少年眼眸通紅,他之前本就受了傷,現在又被云義打了一掌,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看到心愛之人被如此對待,只覺得肺腑都在灼痛。
云義抬起頭,清瘦的下頜微微繃緊,嘴角勾起一絲冷薄笑意:“禽獸?你與我又有何區別?你對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云晨目光坦然:“我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可那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而你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