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頭皮一麻,眼神躲閃,抿唇囁喏道:“師兄不是已經給您報備過了嗎?我就不用再啰嗦一遍了吧……”
長澤風橫了她一眼,“他只說了妖族人的事,我問的是你出宗之后所有的經歷,包括你們遇到的那幾個邪修。”
眼見躲不過去,鹿呦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講述。
但她也不傻,諸多細節都被略了過去。
……
半盞茶之后,鹿呦舔了舔干燥的唇,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后來的事情您也知道了,云師叔過來救了我們,緊跟著您也來了。”
長澤風卻挑著眉,狐疑地看她,“你的意思是,你師兄進階元嬰之后,一個人把那四個邪修全殺了?”
鹿呦留了個心眼,沒說那幾個邪修的真實修為,只大概說金丹左右。
云晨之前都刻意叮囑她了,她自然不會把他真實的修為給抖出來,哪怕是師父逼問也不行。
他如果想說,自己會開口,用不著她來轉述。
鹿呦低聲道:“是啊,當時情況危急,許是關鍵時刻爆發了潛力吧。”
在場兩個人看著她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云義眼睫微垂,看了看她手腕上的伴生鈴,眸底劃過深思。
鹿呦抬頭小心翼翼看了他們一眼,“那個,我說也說完了,你們二老要是沒什么疑問,我就先退下啦?”
長澤風手指輕叩桌面,半晌,才淡聲道:“去吧,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送藥來,記得趁熱喝。”
鹿呦松了口氣,站起來行了個禮,慢慢退了出去。
等轉過身,立馬兔子撒歡似地朝樓上跑去。
跟這兩個人坐一會兒,腦細胞都死了不少,她現在只想去看看云晨怎么樣了。
……
等人一走,兩個人俱都沉了沉臉,神色間露出幾分凝重。
長澤風眉頭緊蹙,“這小丫頭在撒謊。”
云義目光沉靜,聲音卻泛冷,“你把了這么久的脈,沒把出來什么嗎?”
長澤風搖了搖頭,“不太確定,但隱約像是弱壽之癥。”
云義猛地抬眸,目光恣雎,“你說什么?”
他也替鹿呦把過脈,但除了探查到她體里的傷之外,并無其他異樣。
之前在荒古秘境,伴生鈴傳來巨大感應,他還以為她面臨了生死危機,所以才會那么著慌地想出去。
可后來見到她之后,卻發現她體內并無致命之傷。雖覺得蹊蹺,但他當時心神全被剛恢復的記憶所擾亂,竟是忽略了這個明顯的細節。
長澤風沉聲道:“按照常理來說,弱壽之癥是把不出來的。我之所以感覺不對,還是因為之前替她把脈把習慣了才能感知到這細微的變化。
她定是隱瞞了什么,但這丫頭嘴巴嚴,若想知道真相,還是等云晨清醒過后,我再親自問問他吧。”
云義臉色難看至極。
弱壽之癥,便代表人沒幾年好活了,而他才剛剛尋回她,又怎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咬著牙,猝然冷笑出聲,“嘴巴嚴?翹也給我翹開了!”
長澤風一怔,詫異道:“這是我徒弟,你著什么急?”
云義表情一頓,聲音有些不自然,“她是你徒弟,也是我師侄,師叔關心一下自己的師侄有什么問題?”
長澤風嗤笑一聲,“你自己徒弟都沒見你這么關心過,你別不是還想跟我搶徒弟吧?我告訴你,四年前她就上了宗門玉牒,劃在了我名下,想改師父是絕無可能之事。”
云義:“……”
原來他師兄擔心的是這個啊,還以為被他發現了什么呢。
他是想搶她,但可不是拿來做徒弟的……
想到這里,云義抬頭看了眼對面的人,心里浮起一絲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