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沒有吃虧,云晨才略松了口氣,又問道:“那陳家沒有找你麻煩吧?”
他記得大師兄可是很疼愛這個妹妹的,陳家對她也頗是縱容,否則也不會養成那么個性子。
不過,就算陳家過來找麻煩,他們輿長峰也不會怕就是了,大不了他帶著幾十個弟子直接打上門去。
如果御獸峰那邊要維護陳煥枝,那也不妨事,反正真要論武力值,誰也打不過他們劍修,實在不行來場峰門大混戰,直接把御獸峰給挑了得了,事后最多也就是被打一頓關關禁閉,他皮糙肉厚的過兩天就好了。
宋俟要是敢出面,就直接讓師父跟他對戰去,以長澤風的能力打個化神應該還是簡簡單單的。
云晨暗自琢磨著,鹿呦齜著的大牙卻一下子收了起來,她癟了癟嘴,聲音變得平淡,“沒有,應該是陳最把所有事情都攔下來了。”
云晨雙眸一沉,眼底閃過輕微詫色,他注意到鹿呦沒有叫‘大師兄’而是直接叫的‘陳最’,這在以前幾乎是沒有過的,聯想到白日里陳最也對她改了稱呼,他心里浮起一絲燥意,卻又很快被自己壓了下去。
“呦呦說的以前,也和大師兄有關,是嗎?”他斟酌著開口,目光始終凝視著她未曾離開,眼神顯得專注而若有所思。
鹿呦輕嘆了口氣,垂下眸光,像以前一樣將半個腦袋埋進膝彎里,悶悶地‘嗯’了一聲,“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到底有什么秘密瞞著你嗎?關于云義,關于陳最,呼……應該從哪里開始說起呢,干脆從頭開始吧。”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重生這種事嗎?就是一個人她過完了一輩子,明明已經死了,但是某一天醒過來卻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一切都還沒開始的時候。”她直起身子,詢問著他,目光卻望著遠處的云海。
云晨眸底閃過一縷復雜,似意外又似果不其然,“我信,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鹿呦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臉色還有些蒼白,密長的睫毛閃了兩下又看向遠處,眼神有些空洞,“我出生在凡俗界的一個小縣城里,我娘其實是當地一戶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可她后來跟一個外地來的年輕男子相愛了,那個男人想要帶她走,我外公卻不同意,然后他們倆就私奔了。
嗯,他們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來。一年之后,我娘懷了我,可是那個男人卻不告而別了,所以我一出生就只看到過我娘,卻從沒見過我爹長什么樣。
我娘……是個溫柔且知書達理的女子,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也極好看。我最小的時候家里其實還有一點積蓄,那個時候娘親不用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鎮上的學館教學,她會手把手地教我畫畫教我寫字……后來,她帶我回了一趟鹿家,可是那個時候我外公早已去世,鹿家的家產也被二房吞沒,我們母女倆屁股都沒坐熱就被趕了出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我娘哭,她跪在外公的墳前懺悔說自己錯了……
因為孤兒寡母的,在凡界那種地方吧,人就是有一種劣根性,喜歡欺負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卻對比自己更強大的人唯唯諾諾。所以我們母女倆在村里經常被欺負,我娘親不是個善爭的性子,說話也輕輕柔柔的,后來在我被那些小孩打腫了眼睛后,她居然被逼得罵人了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都驚呆了,我從沒見過她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