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風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為師只是讓你們起來,何時說過不罰了?”
“哦,好吧。”
鹿呦撇了撇嘴站起身,順手扯了一下旁邊的云晨,卻沒扯動,云晨仍舊跪在原地,一絲不茍,跪姿筆挺,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鹿呦繼續扯他一下,小聲道:“師父都讓我們起來啦。”
據她對長澤風的了解,一般能讓他們站起來說話,就算罰那也不會太重就是了。
云晨卻固執地沒有動,他抬了抬頭,“我犯了錯,應當受罰。”
鹿呦急得揪了他肩膀一下,俯身低耳道:“喂!你別在這個時候犯倔啊!快起來!”
少女溫熱的呼吸令他耳尖一顫,薄緋色又悄然暈開了些許,但他仍舊沒動,只是低垂了眼睫看著地面。
“阿呦!”長澤風沉了聲,微皺眉宇地看著她,“一邊坐著去。”
“哦……”
害怕長澤風又生氣,鹿呦只得放開扯著云晨的手,慢吞吞地坐回了原位。
她有些著惱地摳了摳自己的手板心。
云晨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執拗了,這件事明明師父都放寬態度了,只要說幾句好話應該就沒事了,他卻非要固執地討罰,真不知該說他什么好。
長澤風唇線略抿,琥珀色的眸子里隱有慍色,他看著地上的少年良久,沉聲開口:“是該罰,作為師兄,不論修為還是年齡你皆長于她,可你不僅沒有護住你師妹,竟還對她做出輕薄之舉,無論是否事出有因,你皆是犯了大錯。”
“師父!”鹿呦低呼一聲,臉色泛紅。
不是,他怎么就直接說出來了!這很尷尬的好不好!
長澤風側瞥她一眼,吸了口氣,聲音微厲:“自明日起,你便到思過崖的冰室好好反省己身,兩月之后再行出來吧。”
“冰室??”鹿呦直接站了起來,“師父您說的是思過崖那處專門關押犯罪弟子的冰室?不行的!那里面太冷了,我上次待半天都受不了,您怎么能把師兄關進去兩個月呢?不行不行,兩個月實是在太久了,再少一點吧師父!”
她還在這兒據理力爭,云晨卻已經俯身行禮道:“弟子甘愿領罰。”
“你!”鹿呦氣得跺腳。
豬隊友!豬隊友!簡直是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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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出了大殿,鹿呦都還鼓著腮幫子,氣惱得不行。
云晨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你別跟我說話,氣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