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驚了一瞬,“不是,阿蕓,你力氣這么大的嗎?說抱我就抱我?”
“天天砍柴練的,再說你也沒幾兩肉。”她聲音清冷,抱著少女坐到了岸邊的一棵樹下,抬起她受傷的腳,定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掙扎,卻還是低頭含住了她腳上的傷口,將帶毒的血液吸了出來。
少女身體一顫,臉色從蒼白到緋紅只用了一瞬,“阿蕓,你……”
她感覺這樣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里怪,整個腳掌都被人攏在掌心,因為傷口靠近腳趾處,被吸出血液的時候,連腳趾也近乎被人含進了嘴里,莫名色情。
但對方是和她一樣的女子,所以她雖覺得怪異,卻并未掙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語聲喏喏,“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女子吐出黑血,順手扯下自己的腰帶替她綁了傷口,“知道自己是個小麻煩,以后就都乖乖的,聽到沒?”
鹿呦震驚地看著她的動作,有些遲疑地開口,“阿蕓……你不會打算就這樣敞著衣服回去吧?”
女子看了一下因為沒了腰帶而敞開的外衫,語無波瀾道:“里面又不是沒穿,怕什么?”
還真是豪放啊……想不到看著天仙似的人,性格竟是如此豪邁不拘小節!可真是…令人慚愧。
鹿呦抿著唇“哦”了一聲,緊接著就見女子蹲下了身,回頭沖她揚了揚眉,“上來。”
鹿呦咽了咽口水,“還讓你背我……這不太好吧?這兒離村子挺遠的,你這么背著我回去肯定會累的,還是給我找根木棍兒,我自己拄著回去吧。”
女子冷瞥她一眼,語帶不耐,“少廢話,上來。”
鹿呦:“……”
她攀上女子的肩膀,用手勾著她的脖頸,語氣有些委屈,“你別那么兇嘛阿蕓,長得這么好看,應該要多笑笑才好。”
女子將她兩只腿架在臂彎里,輕輕松松地站了起來,“像你一樣,天天滋著個大牙傻樂?”
鹿呦:“……那快樂一天是一天,不快樂一天也是一天,我干嘛不讓自己多開心一點呢?何況,我還遇到了阿蕓這樣的大美人,自然是該多樂呵一下的。”
女子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走過去,一手抬著她的屁股,一手彎腰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竹簍,看著里面只有一尾魚,語氣不明道:“我剛剛給你抓的那條紅鯉呢?”
鹿呦被她一提醒,突然反應過來,“哎呀!糟糕!剛剛被那蛇一嚇,不小心給放跑了。”
“真想打你一頓,算了,改天再過來給它抓回來。”
阿蕓拿過竹簍掛在腰間,又去河里撿了她放在石上的斗笠遞給了她,“戴好,別曬著了。”
此時夕陽漸沉,天色漸黯,哪有什么曬人的陽光?鹿呦不解,但還是聽話地戴上了斗笠。
阿蕓見她聽話,滿意地點點頭。
嗯,長得太出色了,還是遮著點好,免得每次路過村口都招那么多人稀罕地看。
山里的空氣清涼,女子肩膀窄秀,身量細長,背著她的步伐卻異常穩健輕快,似乎不費吹灰之力,與她想象中的一步一吃力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鹿呦有些吃驚,明明是個凡人,體格子竟如此健壯。
天邊的晚霞泛著淡淡的紫,溫柔而又沉靜,跳眼望去,群山隱約,飛鳥還巢。
鹿呦趴在她背上,試探開口,“我能不能叫你姐姐?”
玉白的手臂勾著女子的脖子,溫軟的唇也因為走路時的顛簸時不時地擦過頸部的動脈,輕微的酥麻感掃過全身,令身體不自覺地緊繃起來,她盡量忽視著從身后傳來的勾人異香,吐了口氣:“不能。”
少女抽了抽鼻子,語帶遺憾,“可是你真的好像我娘啊,你是除了她以外,在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真的不能叫你姐姐嗎?咱們不能結為異姓姐妹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啊,阿蕓。”
背著她的女子,臉又是一黑,“不能,你再說我像你娘,信不信我給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