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卻癟了癟嘴道:“你才不會呢,嘴上兇巴巴的,實際上心比誰都軟。”
女子輕哼一聲。
“阿蕓,我認真的,你看咱們倆同病相憐的,我父母早亡,你呢也是一個人,不如結為姐妹,以后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輩分?女子皺著眉,“少想些有的沒的,我不可能跟你結成什么姐妹。”
“哦,”鹿呦聲音低落,下巴抵在她肩頭,“好吧,不行就不行唄。”
她不再開口說話,女子反而突然問了一句,“你很怕蛇?”
鹿呦反問:“你不怕嗎?”
阿蕓:“不怕,這有什么好怕的?”
鹿呦感嘆:“阿蕓你真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女中豪杰!連蛇都不怕,真厲害!”
阿蕓:“……”
卻聽鹿呦繼續道:“我小時候被咬過一次,所以挺怕這種軟骨動物的,我怕的東西還挺多,怕黑,怕蜘蛛,怕鬼,還怕長得太丑的人追著說喜歡我,簡直是噩夢呀。”
阿蕓:“……”
她頓了半晌才問道:“怎么,以前有人追著說過喜歡你?”
鹿呦點頭,“有,我以前在合歡宗的時候,有個滿頭疙瘩的男的追著說喜歡我,給我嚇得三天沒敢出門。”
阿蕓:“……那倘若是長得好看的男子呢?”
鹿呦:“那這個還是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的,畢竟我學的心法還是得找人雙修的。”
阿蕓:“……”
兩個人一路閑聊著,走到村口的時候,果不其然被很多出來納涼賞月的村民所圍觀,但奇怪的是,許多男子一直緊盯著阿蕓背后的少女打量,卻對阿蕓這個大美人視若無睹,就好像在他們眼里,她只是個面貌一般之人。
女子身上陡然散發出冷洌氣息,抬眸之間,一股凌然睥睨而來的威壓使得所有想要靠近的男子全都梗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周圍聊天聲,乃至蟲鳴聲都頃刻安靜了下來,直到那女子背著那少女路過了這段路,一切才又重新恢復了原樣,只是多了些熱烈的討論聲。
回到小院后,阿蕓又重新幫她處理了傷口,才抱著她進了廂房內的床榻上。
過了沒一會兒,她手里捏著一籃食盒,拉過一個小桌擺到鹿呦面前,聲音淡道:“吃吧。”
鹿呦支著胳膊起來,看著那眼熟的食盒,問道:“這不會又是隔壁的三柒大哥送來的吧?”
“嗯。”
鹿呦捏著筷子,躊躇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建議道:“那個,阿蕓,我覺得三柒大哥人雖然很好,但是長得與你不太般配,你若是想找婚嫁之人,還是得慎重考慮為好。”
此時天色已經全暗,屋里只點著一盞孤燈,那女子面容本就清冷至極,聽到此話,直接就黑成了鍋底,只與夜色分辨不出來個一二。
她咬著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若再敢妄言,信不信我直接擰斷你的舌頭?”
鹿呦輕咳一聲,抓著筷子夾菜,不敢再吭聲。
吃過飯,又收拾了一番后,阿蕓去了隔壁的廂房,今夜月光清疏,從窗臺漫照進來,她將雙手枕在頭頂,眼神清寂無波地看著沉沉的夜色。
不知過了多久,稍有睡意之時,那門口突然傳來響動,一道嬌俏人影抱著一床薄被,悄咪咪地爬上了她的床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