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云夢樓的溫泉建在室內不同,悠然殿的溫泉卻是建在室外的。
悠然殿本就依山而建,正靠近懸崖峭壁處,只要翻過后殿的一處院墻再行過一小段山野花徑就能到達背后的鳳凰崖。
鹿呦平常居住的寢屋極寬闊,分為外室和內室,外室是集書房、練功室、會客室為一體的大殿,里面不僅放了諸多名貴擺設,還在窗邊安了雕花檀木榻,榻上還放了一張黑白相間的柔軟獸虎皮,連地上也被鋪了奢雅勾花的地毯。
這些都是長澤風著人親手布置的,若是放在現代,堪稱頂級豪宅也不為過。
這內室卻多了幾分鹿呦自己喜歡的風格,青綠帶花邊的帳幔,竹紋樣式的一整排松色衣柜,以及長條型的簡約梳妝臺,上面擺著一張圓鏡,鏡子旁放了好幾個妝奩,鹿呦基本不化妝,但首飾卻不少,多是師父、云晨和旁人送來的。
再繞過內室推開右側的小門,就是后殿的溫泉了。
說是室外,卻并不會被人看到,因為旁邊就是深崖,平常基本不會有人過來,再加上有天然的白乳石遮擋,私密性很是有保障。
云晨走過木質階梯,抱著懷里的少女慢慢踏進溫熱流動的泉水中。檐角下,搖晃的風燈隨著清亮的月光漫漫撒在粼粼水面,猶如星河蕩漾。
熱氣氤氳,又很快被山風吹散,云晨將人抱靠在乳石邊輕輕放下,自己也跟著坐在了旁邊。
這里的池水很淺,堪堪沒過腰線,光影朦朧,如輕紗薄翼攏在少女纖細嬌柔的身軀上,她靜靜闔著眼,又長又密的睫毛如潑了的墨,在雪白的面頰上描畫出淡色的青影,秀直的鼻,遠山般的眉,不描而紅的唇,一肌一容,如上好的凝脂點著揉碎的煙霞,白嫩透粉,芳澤無加。
萬籟俱靜,周圍靜地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云晨目光幽邃地描摹在她臉上,原本澄澈見底的瞳眸醞染出化不開的濃色,如釅冽的醇釀浸透在熾烈馚馧的春意里,柔靜而又汲著一絲淡不可察的瘋肆。
少女身上的衣服在入水的那一刻就散的差不多了,唯剩一片黑薄的布料覆在胸前,豐嫩瑩白的春色根本遮擋不住,玲瓏飽滿的弧度,不過分,應是一手可握,白膩的肌膚上還染著黑灰,卻更加襯得潤如羊脂白玉。
烏如錦緞的長發散在雪糯赤裸的脊背上,白與黑的交織,濃烈到極致,映著淡淡月光,如明珠生暈。她是虛靠著坐在石邊的,雙-腿-還被云晨勾抱在臂彎里,圓潤的膝蓋骨浸在水面,兩條細白的長-腿卻垂在水中,隨著水流的波紋微微晃動,如約素般細軟的腰肢也陷在幽藍色的水里,秾纖得衷,修短合度,白得生膩,也嫵媚得灼眼。
云晨靜靜地看著她,從緊閉的眉眼到修長的秀頸,再到雪白的胸脯,柔軟的腰,細長的腿……再到那兩只小巧精致的腳……他猛地閉了閉眼,咽下了一口唾液。
心跳的頻率越漸加快,咚咚咚的聲音極有節奏感,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沉促,手指下的肌膚變得灼燙難握,他卻反而攥地更緊了些。
這本是于理不合,也不對,正如師父所說,最好的辦法是找個女弟子來替她清洗身體更換衣物,若是從前,他沒有任何意義,可現在……他不愿,也不想,讓她的身體再被其他人看到。
云晨為自己強烈得發指的占有欲感到心驚,可他不愿,就是不愿……哪怕為此違抗師父的命令,變成‘陰奉陽違’之人。
他僵著身體坐在水中好一會兒,才撇開視線,將目光投擲在旁邊的水流中,手指卻在她腰間衣帶上,輕輕一扯。
霎時,本就極少的布料墜滑進水中,露出一片嫣然艷景。
他撇開了目光,可眼角余光卻瞟了個徹底,也怪修為太高,眼神太好,耳朵太敏,刻意的動作反而顯得累贅,他看得分明,衣片墜水的聲音也聽得清晰。
臉上不可抑制地泛起緋紅色,唇齒越發干燥,全身血液都似要沸騰,在溫水的加持下,他只覺得渾身都燥熱不堪,不自覺地咬緊了雙唇,指間緊扣,卻頓住了動作,不敢再動下去。
粗喘的呼吸聲在靜謐的夜里很是明顯,連輕微的水流聲都被完全壓蓋了下去。
他內心閃過掙扎,可想到白日里對少女的試探,想到她的那些表現,眸色又不由地多了幾分深暗。
想了想,干脆閉上了眼睛,掬了一捧水澆在她身上,從肩膀開始,慢慢清洗著她身上的灰漬,可手指滾燙,指下的觸感更是細膩地不可思議,他眼尾漸漸染紅,勾勒出一片欲色。
他忍不住渾身一顫,像是觸電般睜開了雙眼,眸光幽深而又晦暗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