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么就把心里話給喊了出來了,薛玉宸尷尬地撓了撓頭:“啊,烏林哥,你怎么在這兒?”
“我還沒問你怎么在這兒呢,”烏林冷著臉,“另外,誰是你哥?別亂叫!”
薛玉宸這小子的心思太明顯,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烏林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雖則烏林語氣不太好,但薛玉宸三人還是很高興,因為這代表著他們找了許久的同伴應該就在這樓里。
烏林瞅著他們,也漸漸回過味兒來,這幾個應該就是葉湛英說的被呦呦救的世家子弟了,只不知為何薛玉宸也在。
他猛地朝他們身后張望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問:“呦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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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廢墟中,赫然聳立著一座寬闊的神臺,上首的神像已經倒塌,橫臥的像身伏臥在泥潭里,半露出如脂膏般細膩的紋理,隱約看得出是一個身披甲胄的神將,但頭顱卻早已不知掉去了哪里。
此間昏暗,在通天的石柱遮掩下,唯有幾許殘漏的星光如螢火般迤邐下來。
三個人影踩著一盞幽燈自黑暗里慢慢浮現。
一人著血色紅衣,腰束金帶,耳墜銀飾,眉眼艷麗,施施然而行,可謂搖曳多姿;一人著雪青長袍,發束翎冠,腰別玉帶,面貌疏朗,如松風水月,周身正氣;一人一襲白衣,玉骨冰肌,面清目秀,氣質清冷,實乃仙姿玉色。
三人長得皆不矮,可步至那橫臥的神像之下,卻仍舊只能仰望其背。
“你就這么把那小子一個人留在那兒了,也不怕他出什么事你徒弟來找你算賬?”
鳳淵傳音道,他可記得那個姓烏的小子好像是那丫頭的什么結拜兄長來著。
長澤風仰頭看著石像,漫不經心地回到:“我若帶他過來才是真的害他……你說的神盤碎盤就是在這里?”
鳳淵掏出羅盤往前一伸,輕蹙眉宇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里。”
黑色的羅盤泛著幽冷光澤,嵌在琉璃罩下的銀色指針搖擺不定,時而快速旋轉,時而左右撥動,一陣‘咔嚓’聲過后,那羅盤表面竟亮起了一束淡淡的紫光,恰好指向石像心口正中。
“沒有意外?”長澤風輕哼一聲,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旁邊的秋允之,“你打算怎么跟她說?”
長澤風雖答應了鳳淵來幫忙,但對于某些作孽的事兒,他卻是不愿去做的。
鳳淵沉默下來。
秋允之卻還不知他二人這一番秘密談話,她雖奇怪為何單單把自己叫了出來,可后來一想,她是劍修,實際作戰能力確實比烏林要更高一些,便也未再懷疑其他。
鳳淵思索良久,不再猶疑,猛地上前一步,一手刀劈在秋允之的頸后。
“對不起。”
秋允之壓根沒料到自己的同伴會對自己出手,眼中剛浮起難以置信的神色,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長澤風愣了愣,說道:“你這樣……讓本尊以后如何解釋?”
鳳淵將少女接在懷里,苦笑道:“你只推說一切不知,說你也是被我蒙蔽在鼓里的就行,左右壞人由我來做罷了。”
他和尊上一樣,皆是身在黑暗之下手覆鮮血之人,有些東西注定得不到,便沒必要再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