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算我一個!”
“……”
空中,一顆顆亮閃閃的星斗嵌在黛藍色的天幕,熠熠生輝,亦如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龐。
鹿呦滿目動容,聲音微哽:“大家……”
“怎么倒成了我像個貪生怕死之輩似的……”烏林偏頭一笑,“狗云晨,怎么說?”
云晨只是盯著鹿呦,聲音低緩清澈,似春風柔和:“她在哪里,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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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中心位置。
那道遍染血污的白影再次被掀翻在地,握劍的手指不住痙攣,身體猶如利刃割裂的布匹,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
疼痛對于他來說,已經麻木。
鮮血順著清冽如雪的下顎緩緩滾落,滴在了腰間那枚雪色的白玉上,宛若點在白梅蕊心的一點殷紅。墨色的玉穗隨著彎腰喘氣的動作,輕掃過膝間褶皺的白袍,再一次疊加上道道斑駁的血痕。
如此狼狽,恣戾的眉眼卻仍舊勾著不可一世的傲睨之色。
“哧。”
帶血的嘴角微扯,冷嗤而邪妄,“無所不能的神,原來也不過就這點能耐……”
他再次拄著劍趔趄站起,微瞇的紫眸凝著巨斧劈下來的金光,曜若寒星。
下一瞬,身體已飛躍上那巨人的臂膀,站至了他無頭的脖頸,凜然高喝道:“你的陣還沒有布好嗎?”
話音未落,又被揮來的一道神光逼得往下狼狽一躥。
長澤風額汗滾滾,神情專注,點畫陣盤的手指幾乎快得只剩殘影,回喝道:“你以為萬物歸元陣是那么好布的嗎?”
布陣是一件極耗費精力和靈力的事兒,何況他布的還是個頂級法陣,云義雖頂下了大半攻擊,他卻仍需要注意不時揮漏過來的余波。
云義身影一翻,從那巨像的腳上翻騰到了祂持斧的手腕,對著腕心猛力一砍。
劍花四射,石膏表面裂出一條細縫。
然后又被那只揮來的巨手,狠掀在地。
對于這只有一縷殘念而沒有意識的石像來說,他的存在便如一只靈活難捉的螞蟻,傷害不見得多大,但侮辱性極強,偏偏祂還抓不到他,于是越加惱怒,巨大的腳掌踩得大地震顫,裂痕頻添。
這一次,云義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肋骨斷了兩根。
哪怕再是麻木,這錐心刺肺般的疼痛也不禁讓他悶哼出聲,嘴里卻不饒人,“師兄,這安逸太久了,人是會廢的,你可要注意了……”
長澤風嘴角一抽,“閉嘴,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嘴毒!”
“嘖,”云義正想再說點什么,眼角余光卻突然瞥見了天邊飄過來的一片云、啊不對,是一片人。
為首一人,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那抹嬌小身影。
他眼珠子一瞪,猛然翻坐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