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炫目的白光之下,強勢沖出來的師徒三人皆是面色慘白,嘴角溢血,連飛劍都差點穩持不住。
長澤風為了布陣幾乎耗空了體內所有靈力,剛才拉著兩個徒弟跑路又更是極限,如今稍一安全,身影一晃,眼前一黑,人便止不住地軟了下去。
鹿呦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剛才沖過去救人實乃超常發揮。過快的速度抽走了丹田內僅剩不多的靈力,出來時又被陣法余波所傷。
現在只覺得哪兒哪兒都疼,手軟得都快要抱不住懷里的人。
唯有云晨稍好些,只他之前便受了傷,現下新傷加舊傷,身體也是極不好受。
他強撐著痛意,一手扶了一個,師徒仨兒才不至于直接摔下去。
鹿呦這波騷操作,誰都沒料到,云晨也沒料到。
本來大家都一起往后撤,唯有她一人往回沖,若不是他一直分了注意力在她身上,恐怕都跟不上她。
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是怕是怒是難以言喻的澀,手指抖得不成樣子,待要說什么,嘴里卻先一步涌出一股腥甜。
三人在空中搖搖晃晃,活像三只斷線飄零的風箏。
好在烏林和薛玉宸幾人反應過來及時趕到,掏出一只飛舟,趕忙將三人給扶了上去。
一上飛舟,三人齊齊往下一跌。
鹿呦懷里還抱著個人,就更沒什么力氣,一踏地板,人便如爛泥般癱軟委頓。
其他幾人亦是受了傷的,大家基本都挺慘,再想去拉人,反而被一起拽倒在地。
一時間,船頭甲板上躺的躺,坐的坐,竟全都是傷患,沒人在意形象,也沒人說話,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氣聲。
每個人都累得不想再動一根手指頭,也無法再深究妖或不妖的問題了。
就這么緩了好一會兒,天邊忽然飛過來了幾個人,定睛一看,卻是那些個世家子弟。
只是瞧著都不太和善,個個手握武器,面貌冷肅,與之前談笑甚歡的模樣大相徑庭。
“鹿姑娘,可否將你手里的妖族人交出來。”
南榮子尋御劍上前一步,聲音還算溫和有禮,語氣卻有些不容置疑。
鹿呦撐起手肘抬了抬腦袋,瞇著眼看他一眼,反而將旁邊的大狐貍尾巴拽得更緊了些,聲音虛弱道:“這是我養的靈獸,不是什么妖族人。”
云義此刻卻還未完全化成獸形。
他雖因疼痛蜷成了一團,但他長得極高,又是滿頭銀發、一身血色,再加上那條大尾巴,實在是過于矚目了些。
看著鹿呦明顯在睜眼說瞎話,南榮子尋嘴角微抽,蹙了蹙眉道:
“鹿姑娘,他是妖族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莫要被蒙騙了。
此妖突然出現,身份不明,動機不詳,我們懷疑他和先前襲擊我們的那群黑衣人是一伙兒的,想將他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還請不要阻攔。”
鹿呦撐著身體半坐起來,聲音雖低虛無力,口齒卻清晰:
“如果他真的和那群黑衣人是一伙兒的,憑他的實力應該早就能把你們都給殺了,何以還要等到現在?”
能和那不死之身的神像打成平手,實力不容置疑。
她伸手抓起那狐貍白里透粉的耳尖,扯給他們看:“說了,他就是我養的小狐貍,只是長得奇特了點,怎么,你們沒見過人形狐貍嗎?”
懷里的人全無動靜,早已暈死了過去。
葉湛英上前來,正言厲色道:“妖族人來云境界,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兒戲,你年齡還小不知其中利害,還是讓你師尊出來主事吧。”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