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先拿你這個師兄來開刀如何?”
骨刀鋒利的尖刃挑破了白衣少年的皮膚,鮮血頃涌,鹿呦看得目眥心裂:“你敢!”
對方似被她逗樂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話雖如此,卻沒有再對云晨做什么,而是倏然間閃現到她面前,俯身低耳輕笑道:“我可是妖啊~你說我有什么不敢的?”
鹿呦猝不及防被他靠這么近,渾身像炸了毛的貓似地往后一縮,卻又被他猛地攬了一下肩膀,往前一按,靠得離他更近。
那少年按著她的肩膀,突然聳了聳鼻尖,埋下頭,在她脖頸間使勁地嗅了嗅,像只聞到魚腥味兒的貍貓,聲音陶醉:
“呀~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鹿呦身上雞皮疙瘩驟起,眸子里閃過一抹惶然,她剛剛才吐過血,而妖族人對無垢之體的味道最是敏感。
她抬手還想拿狐貍做文章,卻被人輕易鉗住了手腕。
那少年從她懷里把狐貍揪了起來,看了兩眼,然后掏出一顆彈丸粗大的紫色金紋的靈丹塞進了它嘴里。
等看到那狐貍呼吸平緩后,便不再理會,將它扔給了旁邊的下屬抱著。
自己則彎腰,強橫地把鹿呦抱了起來。
鹿呦愕然,下意識掙扎,身上卻虛軟的沒有任何力氣,只能驚怒不已地去捶他的肩膀:“你放開我!你想做什么!”
其他幾人再是被刀壓著,此時也忍不了了。
一個個眸眼猩紅,破口大罵。
烏林罵得最兇:“什么孬種,欺負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怎么你們妖族人都是些只會欺凌弱小,披著衣冠的狗彘禽獸嗎?你給我放開她!”
薛玉宸卻真不會罵人,他就沒學過這個,只能干瞪眼地在那兒吼。
其他人也是罵得各有千秋。
那妖族少年嘴角一扯,語氣不耐道:“吵死了!把他們全給我打暈了,綁一起扔船上去。”
其中一名面具人忽然問了一句:“大人,扔哪條船?”
少年挑眉看他一眼,目光奇異:“這還需要問?你哪個部的,叫什么名字?”
那面具人撓了撓頭:“大人,屬下是三七,甲字級部的,以前還是您訓練的我,您忘啦?”
少年點了點頭:“哦~那只穿山甲是吧?回頭罰一個月俸祿。”
三七:“……”
兩人說話的功夫,身后的其他面具人已經將所有人給敲暈捆綁在了一起。
鹿呦看得驚心又憤懣:“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年抱著她一個縱躍跳到了船上,又俯身輕輕在她脖頸間嗅了嗅,聲音微啞而詫異:
“這天下恐怕沒有任何一只妖能抵抗得了你身上的味道,他居然能忍到現在還沒把你吃了,可真是奇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