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沒見過面,卻是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之前長澤風暈了過去,凌玉也就沒把他跟自家尊上的那個師兄聯系到一塊。
“小兔崽子!”
長澤風一聽就猜到他這是過來找云義的。云義現在身受重傷,若是此時暴露身份,不僅會在云境界引起軒然大波,可能連性命也難保,由妖界的人來帶走自是最好不過。
但他萬萬沒想到,凌玉這小子居然敢對自家徒弟下手,還覬覦她無垢之體的體質,當下臉色十分難看。
鹿呦聽到他這罵聲,卻有些狐疑:“師父,你認識那個妖族人?”
鹿呦現在其實滿腦子疑問,關于妖界,關于云義,關于那只狐妖。
那只狐妖臉上戴著的面具,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前世也曾見云義戴過,而那個時候他還給她也戴了一只,一看就是特地制作的一對……
如果,那只狐妖就是云義,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現在聽長澤風這語氣,似是在訓罵晚輩般,就更是困惑不解。
長澤風愣了下,立馬搖頭否定:“不認識,為師怎會認識什么妖族人?只是聽你描述,覺得這小子著實可惡罷了。”
鹿呦卻只是撅著嘴看他,連云晨也眸光幽幽地盯著他。
長澤風背脊微涼,低頭看了眼地上倒得亂七八糟的人,轉移話題道:
“咳,云晨,你現在修為恢復幾成了?”
云晨看著他抿了抿唇:“不到三成。”
長澤風忖道:“與這些人硬碰硬怕是不行。”他現在雖醒了,體內卻仍舊靈力滯澀,雖然凌玉那小子絕對沒膽子殺人,但如果真的正面對上了,恐怕不好收場。
兩邊為維持表面的敵對,勢必會大戰一場,這倒也沒什么,但以他重傷之軀,恐怕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只能將這筆賬先且記下,以后再找云義好好討要回來。
想了想,長澤風繃著臉,手中祭出一只飛行法器,走到外面,將之變大,又回頭對云晨道,“你先把你師妹放到一邊,跟為師一起把這些人搬上面去。”
云晨卻站在原地沒動,也沒說話,只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鹿呦拽了拽他的衣襟:“師兄,你把我放下吧,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不疼了。”
云晨靜了兩秒,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長澤風拿出的那輛飛行法器不算大,云晨看了看,然后把鹿呦抱到最邊上的位置,將她輕輕放下,又替她攏了攏衣襟后,才轉身跟著長澤風一起進了里屋。
長澤風不禁又蹙了蹙眉,雖然云晨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但他看著怎么就那么來氣呢?
師徒倆一手拎一個,很快就把所有昏迷的人像疊羅漢似的塞到了法器上,堆得跟個小山似的,把鹿呦都完全擋得沒了影。
云晨搬完人,就飛上去,坐在了她旁邊,只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
長澤風揮手點亮法器的機樞后,自己也踩了上去,他看了看檐外越下越大的雨,抬手覆了層輕薄的靈力在周遭,然后驅動法器緩緩升起。
夜色如濃稠的墨,眼見得幾人就要無聲無息地飛出這艘靈艦,卻聽‘哐當’一聲,空中倏地顯出一層淡灰色的光罩,竟是將整艘船都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長澤風眸光微訝:“結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