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正在長身體,飯量太大,宗里發的那點吃的根本不夠吃,肚子基本都是半飽狀態,有的時候餓的狠了半夜起來跑去打井水喝。
有一次被她瞧見了,第二天我碗里就多了個饅頭。許是看我可憐,后來就時常照顧我。
她比我還大個八九歲,有點像我早死的姐姐,總歸跟別人不太一樣。
后來……我成了仙尊的徒弟,有能力也有錢、人也威風了,想報答她,可再去找她時,卻聽說她病故了。”
說到這里,長澤風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可能因為我這天煞孤星的命格,而她幫了我,所以才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鹿呦靜了靜,仰頭看看他:
“可是師父,先不說天煞孤星這東西有沒有科學依據,就算是真的那也不能因為人家幫了你就克人家啊,這也太不合理了,一看就是您老多思多慮,想岔了。
我聽說,善良的人早逝,往往是因為老天爺覺得他們太好了,都不忍心他們待在這人世間受苦受罪,所以就提前把人收到天上去享福了。
那個前輩人這么好,想來也是如此,所以師父以后不要自責了哦,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說。
還有,如果真的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那我和云晨待在您身邊這么多年,怎么一點事兒都沒有?可見師祖他老人家也有算不準的時候,您可別信。”
像這種時候,鹿呦就拋棄迷信,改信科學了。
反正甭管什么信仰,信對自己有利的準沒錯。
長澤風怔然看她幾眼,心輕輕翻騰著,有一點酸澀,有些難受,但也很開心,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自己的命格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毛頭小子了。
他坦然接受,并且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和任何人都少有接觸。
云晨是因為身體特殊,而她卻是生命里的意外……
長澤風眨了眨微濕的眼睫,笑道:
“你這丫頭連你師祖都敢編排起來了。”
鹿呦說道:“本來就是嘛,師祖也是人,也會有錯的時候,大家都不是完美無缺的,哪怕是圣人也做不到不犯一點錯。”
長澤風點點頭:“所以這就是你和人一塊兒去花樓喝花酒的原因?”
“……”鹿呦干笑,“不是師父,怎么就提到這個了……”
長澤風冷哼:“說起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說你要給人過生辰,為師也同意了,但你居然還敢去花樓?啊??還喝的爛醉,你師父我當年都不敢干這種事兒!”
說著,彈了她一個腦瓜崩,“還是為師平常對你太松懈了是吧?還敢點小倌兒,反了天了你!”
鹿呦捂著頭,耷拉著腦袋,唧咕道:“我昨天也沒說這事兒啊,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她昨天只說晚上吃的太飽,大家不知咋滴就睡著了,其他人當然不會揭穿她,否則回去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長澤風皮笑肉不笑:“你猜你師父我怎么知道的?”
鹿呦仰頭看天花板,砸吧砸吧嘴:“不知道……”
長澤風扯了扯唇角,
“你出事當晚,為師就順著玉佩的感應尋了過去,還召了五十多個金丹弟子過來,結果……
嘿,你猜怎么著?我青云宗五十多個金丹弟子全御劍落在了來安城最大的花樓里,那場面壯觀的呀,呵呵!”
鹿呦:“……”</p>